自然,當下的情形即便是最迂腐的酸儒也不會指責他們,說他們傷風敗俗。
兩位老人,安平大長公主已經年近七十,祁姓老者看樣子已經年逾半百。
可看著看著,安平大長公主卻忽然紅了眼圈。她頹然的嘆了一口氣道:“本宮不知道。”
眼神像他,可長相與他並不十分相像;氣度與他有些相像,可又不完全相像……
她已經錯認了一個,眼前這個,她根本不敢確認。
若說像,那小丫頭比眼前這個小老頭更像,可她還是認錯了人。
此刻安平大長公主既糾結又難受。
連皇姑母都不能確認麼?懷仁帝也面露悵然之色。
“啟稟陛下,”外面忽然有小太監的回稟聲,“昭陽郡主到,五殿下求見。”
“他們怎麼來了?”安平大長公主頓時滿臉訝然,語氣裡又隱隱含著怒意。
懷仁帝傳旨請她進宮並沒有對她說明老者的來意,只告訴她宮中有個姓祁的人有可能是蘇大將軍的後人,請她來認一認。
懷仁帝便將老者的來意告訴她,她聽罷滿腹狐疑的看著祁姓老者,見祁姓老者原本淡然的目光早已變得深切,不住的向大殿門口張望。
安平大長公主的神情漸漸變得冷峻。
“陛下信嗎?”她冷聲問道:“不早不晚,恰恰在昭陽身份被揭穿受罰之後。此事,陛下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個小老頭一定是有人故意尋來迷惑她迷惑皇室的!
那個小丫頭現在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是永安侯蕭世存還是那個小白眼狼?
如果是蕭世存,難道他這是想翻盤?如果是小白眼狼,他想幹什麼,他不是不想做皇帝嗎?
一時間她思緒紛亂,疑竇叢生。
其實懷仁帝也有這樣的懷疑,可事情發生的突然,他來不及印證,那祁姓老者的氣勢又太強悍,他只得先請了皇姑母來,再召見昭陽,想聽聽這老者的說辭到底如何。
此刻被安平大長公主將話點破,懷仁帝便面露愧色。
在皇姑母面前,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晚輩,被皇姑母點出他慮事不周,他深覺慚愧。
姑侄二人沉默的當兒,祁姓老者忽然嗤笑,“草民曾聽草民的父親說:權高而疑重,勢威而忌多。草民現在終於知道三十九年前的太祖究竟是何樣的心境。”
三十九年前的太祖!懷仁帝和安平大長公主同時一震,齊齊轉向那祁姓老者。
三十九年前正是蘇大將軍亡故的那一年。
那一年,懷仁帝還沒有出生,安平大長公主年僅三十,太祖也才登基七年。
也正是那一年,有個年輕人來到宮門口,聲稱他是蘇大將軍的後人……
難道他真的是?安平大長公主和懷仁帝心中同時升起這樣的疑問。
“陛下和殿下既不相信草民的話,”那祁姓老者繼續說道:“就請陛下將草民打入死牢,或者就地處斬,草民從此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這驢脾氣倒是像極了他!安平大長公主冷聲喝道:“死也得把話說清楚再死!”說罷轉向懷仁帝,“請陛下將那兩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