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向陳霆越的時候，陳霆越也正看向老者，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順著老者的目光，懷仁帝和安平大長公主加上戚琳琅三人齊齊望向陳霆越。

“噢，他是朕的第五子。”懷仁帝這才想起一直沒有向老者介紹。

看著陳霆越，他心中忽然浮現一個想法，若是小五願意，他完全可以立小五為太子。可小五自小就排斥權勢……

其實小五和昭陽還真是天作之合。

安平大長公主的想法卻正好相反。

為了那小丫頭那小子可以拋卻權勢捨棄親眷，同樣的，為了小丫頭，他也會主動掌握權勢以及掌控天下。

“他是當今幾位成年皇子中最優秀的皇子。”她十分自豪的補充道。

這話誰都不可以說或者不敢說，也只有皇姑母能說了。懷仁帝並沒有對此話置評。

老者緩緩點頭，不再看陳霆越，而是面向懷仁帝，忽然雙膝跪地，“草民懇請陛下，草民外孫女的婚事能由她自己作主，以後無論她選擇誰，陛下或者任何人，都保證絕不干預。”

並沒有直接拒絕昭陽嫁給皇子，懷仁帝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是皇帝，他的兒子是皇子，可婚姻大事是結兩姓之好，他以及他的兒子任誰都不能做出強迫哪個女子嫁入皇室這樣的事，更何況現在此事還關乎太祖和蘇大將軍。

安平大長公主卻冷冷的嗤道：“若她選了個乞丐叫花子我們也由著她不成？”

她說著恨恨的瞪了陳霆越一眼。

之前她早就拿定了主意，若臭小子真逼的皇帝下旨貶他為庶人，她就會動用一切手段奪了他手中的財勢人力，叫他成為一個真正的“貧民”。到那時候，臭小子倒真是叫花子了。

小老頭話裡那“任何人”定然暗指她，莫說現在已經證實小丫頭是他的後人，即便之前證實她不是，這小丫頭的婚事，她也管定了！

“草民的外孫女，豈會看上乞丐叫花子？”老者揚起下頜傲然的說道：“被她看上的乞丐叫花子也必然有過人之處！”

安平大長公主豎眉嗔目還要說什麼，懷仁帝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阻止她再繼續說。

“事關重大，”懷仁帝走到老者面前親自將老者扶起，對老者溫聲說道：“朕和皇姑母還有幾位王爺要好好商議，請老人家在京中住下。”

現在昭陽的外祖父並沒有說不準昭陽嫁給他的兒子，事情就還有緩和的餘地。他們現在要做的，是要將昭陽的外祖父穩住。

他知道皇姑母的心思，不過現在已經找到真正的蘇大將軍的後人，便不必急於一時。

安平大長公主也知道他的意思，遂暫且放下這個話題，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本宮有話要問你，”她看著老者說道：“你為什麼要姓祁？”

明明是他的兒子，偏偏不姓蘇，難道就因為當年太祖沒有見他他就將姓都改了？難道他都不想給自己的父親留下一丁點念想？

“家父與家母結識時正值天下大亂，前朝朝綱崩壞，西涼軍隊肆意……。當時西涼和前朝都十分畏懼家父的名聲，為了家母和草民的安全著想，得知家母有身孕後，家父就決定草民以後隨母姓。”

老者說著一頓，“加之草民的外祖父只有家母一個女兒，外祖父又對家父有恩，家父便在信中告訴家母：從此以後草民都姓祁，不必再改回蘇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