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盛宴,多年不飲酒的安平大長公主喝了七、八杯酒,若不是幾位女史和戚琳琅等人都不住的勸說,她還會多喝幾杯。
至散席時她已經微微有些醉意,解女史和吳女史服侍她歇下,姜女史給祁安等人安排住處。
“以前殿下就說過,青竹院是留給蘇大將軍的子孫住的,”姜女史對祁安和謝辰說道:“兩位就請在青竹院住下吧。”
戚重軒有許多話要問外祖父,聽罷連忙恭聲問道:“女史大人,小人也可以和外祖父還有三舅舅住在一起嗎?”
原本姜女史給他安排了其他的院子,聞言溫聲道:“公子若不嫌棄擁擠,當然可以。”說著又補充:“奴婢是服侍幾位貴人的,公子不必稱奴婢為‘大人’。”
戚重軒早興奮的忍不住咧著嘴衝祁安笑,根本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姜女史不由有些無奈,引領了祁安三人來到離思鳶閣不遠的青竹院,命跟隨女侍精心侍候,這才領了戚琳琅出來。
“郡主與殿下同住吧?”姜女史看著戚琳琅問道。
啊?戚琳琅震驚的張大嘴巴,半晌都未能合攏。
大長公主府地方不夠大嗎?為什麼還讓她和陳霆越住在一起?她愣愣的轉頭看向陳霆越,卻發覺他面色如常,並無異樣。
難道這是他的主意?他想幹什麼?她瑟縮著後退了一小步。
“殿下這些年太寂寞了,”姜女史解釋道:“她一直盼著能早日找到蘇大將軍的後人,而且殿下一直很喜歡您,如果郡主能和殿下住在一個院子,殿下一定很高興。”
至此刻戚琳琅才知道她說的“殿下”是安平大長公主而不是陳霆越,她紅著臉尷尬的笑道:“噢,我聽您的,和殿下同住。”
說到最後聲息漸低,甚至不敢再看陳霆越一眼。
姜女史似乎並未發覺她的異樣,轉而對陳霆越道:“殿下還住鬱松院麼?”見陳霆越點頭,她便對其福身,“那奴婢就去安排了。”說罷告退。
不領她去思鳶閣嗎?望著姜女史的背影,戚琳琅有些哀怨的想。此時她腦後像是長了眼睛,總感到有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樣站著好尷尬。
“民女……”她低聲嚅嚅。
“你……”他語音輕柔。
二人同時出聲,卻都在聽到對方聲音時同時頓住。
空氣靜寂了一刻,她忸怩著說道:“民女也告退了。”邊說邊匆匆對他福身,之後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便要逃離。
可在這時他卻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強行攔住。
“不要走,”他低聲說道:“將話說清楚。”
她掙扎著怎麼也掙不開手,又怕動作太大引人窺視,低了頭含羞帶怯的嗔道:“殿下先鬆手。”
他遲疑的慢慢鬆了手,卻離她極近,似乎唯恐她忽然逃脫。
“殿下想說什麼?”她退開一步問道,目光落在他黑色錦袍的緞面滾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