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轉頭看她,“會好看。”
看著她的目光眷眷中帶著綿綿情意,她登時覺得臉上熱辣辣的,惶惶然低下頭,雙手胡亂的攪在一起,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這句話。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柔聲道:“以後,你穿穿看。”
終是將那句“你穿給我看”的話改了。
可她卻聽懂了他的意思,更加羞窘的咬住下唇。
前世他從未如此對她,她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有如此既溫柔又有點佻薄的一面。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輕撫著她的手背,沉默又期待的看著她。
“殿下別,”她終是忍不住,轉頭睇了他一眼旋即低下頭喃聲道:“別這樣看著人家。”
眼前的女孩子臉頰飛紅,紅潤的嘴唇帶著淡淡的瑩瑩之色,看過來的那一眼含羞帶怯,嬌慎滿面,像極那將開未開的虞美人。
他心中悸動,恨不得將之擁攬入懷,又生怕如此會嚇到她使她懼怕之心再起,遂慢慢地將她的手拉向自己,見她雖有掙扎卻並無牴觸之意,便緩緩低下頭,將唇印在她手背之上。
柔軟的嘴唇帶著灼人的溫度,燙得她微微一顫,她更加侷促,連呼吸都變了調,卻被他的小心和謹慎觸動心絃,看著他低垂的眼瞼、長長的睫滿懷和熙。
“殿下這幅畫,”她柔聲道:“能否送予我?”
他抬眼,仍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眼底漫上淺淺的笑意,“這要看皇姑祖母肯不肯答應。”
啊?她還要去求祖母。她不禁面露不滿,“殿下為什麼要兩個一起畫呢?”
她就想要這一幅,這是今生他初次畫她,她喜歡這幅畫的感覺……
“因為好看啊。”他看著她,眼底笑意更加明顯。
分明是拒絕她,可她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誇她?她微皺起眉,開口剛要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煞風景的人是豆苗,她被候在遠處的解女史和姜花推了過來,硬著頭皮道:“殿下,郡主,門上有個自稱是郡主同鄉的人求見,說是事態緊急……”
越說聲息越低,殿下看她的眼神雖看起來沒什麼波瀾,可她卻覺得如墜冰窟,凍得她連嘴巴都僵了。
“是個什麼樣的人?”蘇琳琅並未發覺她的異樣,見她停頓以為她已經回稟完畢,遂如是問道。
陳霆越的目光從豆苗轉向蘇琳琅,豆苗仿如瞬間活過來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快速說道:“是個十四、五歲的作小廝打扮的人,容貌平平,他說他是給他家主子傳話,他家主子姓戚。”
是大伯父派來的人?蘇琳琅思忖著緩緩搖頭,大伯父沒必要說是她的同鄉,難道會是金陵戚家的人?
豆苗的話猶自未停,“而且他說他家主子有難,非郡主不能救,若郡主不見他,定會抱憾終身。”
“那就見見吧,”陳霆越不待蘇琳琅表態就冷聲說道:“我陪你去。”
蘇琳琅點頭,她也想見見這個人,聽聽他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二人雙雙來到秋菊院廳堂,那小廝已經等在那裡。
“小的見過秦王殿下、見過昭陽郡主。”
小廝的規矩倒不差,恭敬的跪地行禮。開口是純正的金陵方言。
陳霆越牽著蘇琳琅的手一齊坐了,冷眼審視了小廝一番才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那小廝直起身脊背挺直,有些無禮的瞪視著蘇琳琅道:“做了郡主,六小姐就忘了遠在金陵的至親家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