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蘇琳琅和謝婉同時站起身,謝婉驚疑不定的道:“老太爺怎麼也進京了!”
鐵鎖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小的也不知道。”說罷向陳霆越跪行幾步,哀求道:“王爺您快回府勸勸大長公主殿下吧,不然我們老太爺真的就完了,小的的爹孃家人還都在金陵……”
“誰讓你們來報信的?”陳霆越冷聲問道。
“是解姑姑,她和姜女史她們正在勸大長公主殿下。老太爺押著袁掌櫃跪在大長公主府門口的時候引了許多人圍觀,小的隱在人群裡發現是老太爺就沒敢露面,解女史出面勸了老太爺一遭,可老太爺不肯聽。”
“那時候解姑姑就命小的去普林街尋王爺和郡主,可小的只見到二老爺,小的和二老爺一起往大長公主府趕的時候遇上了銅環,銅環說大長公主殿下動了真怒,解姑姑讓他趕緊出來尋王爺和郡主。小的們不知道王爺和郡主究竟去了哪裡,銅環說他去皇宮,小的就來了這兒。”
“咱們還是快過去吧。”謝婉哀哀的看向陳霆越。老太爺畢竟是老爺的親生父親,就算老爺被除了名,可血脈相連,老太爺若是出了什麼事,老爺還不得傷心死?
“伯母和琅兒先去坐馬車,晚輩立即就來。”陳霆越對謝婉道,之後又轉向老太監,“阿翁回宮吧,領著這個小廝,讓他將銅環帶回來。”
皇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萬一銅環行事不當,將命搭進去都是輕的。
被蘇琳琅攙扶著往外疾走的謝婉深覺自家姑爺行事穩妥,高懸的心因著這一件稍稍放下,姑爺這麼穩妥,一定不會讓老太爺出事的。
此刻安平大長公主府門口已經圍攏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草民是負荊請罪,並不是無理取鬧故意滋事,”跪在地上的戚中耀聲音洪亮、理直氣壯,“大長公主殿下要以何罪名殺了草民?殺了草民之後又要如何平息悠悠之口?”
他身邊跪著神情畏縮的被五花大綁的袁掌櫃,他們身邊圍著幾個提刀舉棍氣勢洶洶的彪形大漢,似乎眼看就要對他們行兇。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跪在那裡,其中一個還被綁著,前後左右都圍著身材高大手提兇器的漢子,這情形一看就令人揣摩非議憐憫。
戚中耀已經在大長公主府門口跪了許久了,引得附近百姓越聚越多,聽罷他的話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低低的議論聲。
“負荊請罪!”站在幾個彪形大漢身後被解女史和姜女史攙扶著的安平大長公主嗤笑道:“你究竟是負荊請罪還是什麼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跪在本宮的門口,還揚言見不著人就不起來,你這是負荊請罪嗎?你這分明就是興師問罪!”
她好好的待在府裡聽戲,卻有門上的小丫頭來報說有人綁了個胖子跪在門口說什麼負荊請罪,還要見昭陽郡主。她一猜就是金陵戚家的人,便命解女史將人趕走,她大長公主府的門口戚家的人有什麼資格跪?
誰知道解女史勸他們走他們卻不走,還說出什麼他家孫女受人矇蔽、識人不清的話,就差沒說認賊作父了。
門上的小丫頭將解女史和這老頭子的原話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她氣得無可如何,下令趕緊將這兩個人打走,可門上小丫頭來回稟了幾趟,這老頭子竟越鬧越兇,還拿她以及大長公主府的名聲來壓人!
解女史顧忌著丫頭顧忌著她的名聲必然不會下令動手,她就親自出去下令將他們打殺了,免得丫頭回來為難。
“故意拿民意拿眾口來壓制於本宮,本宮若是怕這些,還能讓你跪在這兒?你既想往本宮頭上扣一頂跋扈濫殺的帽子,那本宮就成全你!”安平大長公主越說越怒,最終呼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本宮動手!”
解女史和姜女史在旁邊不住的勸,可盛怒之下的安平大長公主哪裡肯聽?那些彪形大漢齊聲大喝要上前撲殺戚中耀和袁掌櫃,戚中耀倒還算鎮定,那被五花大綁的袁掌櫃早嚇得瑟瑟發抖哀嚎慘呼了。
看熱鬧的人群發出一片低低的騷動,似乎害怕又似乎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