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走,架在小六脖子上的那兩把劍始終不會拿開。寒森森的,看著都嚇人。
賢妃轉頭看向陳霖越,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陳霖越看向她的神情卻十分複雜,心痛不忍當中還夾雜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情緒。
“那臣妾告退了。”賢妃轉頭對安平大長公主匆匆一福,後轉身邊走邊抬手,也不知是在撫觸臉上的傷口還是在擦抹眼睛。
望著她淡薄的背影,安平大長公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深宮之苦,她能理解,可這深宮之中,像賢妃這樣遭人妒恨無緣無故被人報復算計的女子太多了,她可憐她們,卻是無可如何。
“你們是想現在殺了他嗎?”拋開心中諸多紛亂情緒,安平大長公主轉頭對手持長劍看管著陳霖越的兩名禁衛冷聲問道。
那兩名禁衛對視一眼終於收回手中長劍。
安平大長公主又對眾多太醫和大夫揮手,“你們也都退下吧,留一個人即可,殿中不需要那麼多人。”
眾太醫大夫面面相覷,就有個太醫推了一把姜大夫道:“姜大夫你留下吧,大長公主殿下信重於你,有什麼事我們再聽你差遣就是。”
其餘大夫太醫盡皆頜首稱是。
姜大夫愣愣的環視眾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諸位大人可都是太醫,我只是一介小小草民……”
“是你斷定皇上三日內醒與不醒的,”有個大夫低聲道:“方才也是你被大長公主殿下叫過去……”
見他們相互推諉,安平大長公主冷聲斥道:“都閉嘴,你留下,”抬手指著姜大夫,見姜大夫轉頭四顧,她大聲道:“對,說的就是你。”
其餘大夫太醫盡皆躬身應命告退,安平大長公主對姜大夫道:“你過來看看陛下。”
姜大夫應命走到龍榻旁,看了看龍榻上的人,聽安平大長公主繼續道:“要不要給陛下喝點水?”
昏迷的人能喝進水麼?陳霖越疑惑的走過來看向安平大長公主和姜大夫,見姜大夫遲疑了一刻點頭道:“是。”
“讓侄孫來吧。”陳霖越眼疾手快的從旁邊旁上倒了一杯清水端過來說道。
姜大夫趕忙躬身接過,“這個殿下沒經驗,還是讓草民來吧。”
大概是擔心他失手嗆著父皇?陳霖越順從的將水杯遞給姜大夫,見姜大夫一隻手伸進懷仁帝頸後,將懷仁帝扶起,另一隻手端著水杯將水杯靠近懷仁帝嘴唇,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杯中水涓涓的流進了懷仁帝的口中。
陳霖越異常驚喜,“父皇能喝水,是不是就是快醒了?”
姜大夫神情一滯,輕輕將懷仁帝放回原處,沉吟道:“這個,草民說不準,還要看陛下恢復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