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乘神君,你真是越發莫名其妙了!”屏蓬笑道:
“我不知道你憑藉什麼就對我產生了懷疑,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崑崙丘若真成了屠宰場,肯定不會是因我之故。”
說罷,屏蓬更加好笑道:“早在那株紫靈芝被送上崑崙丘開始,大家就都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卻只盯著我,不覺得本末倒置了嗎?”
長乘臉色漸漸變得凝重,咄咄逼人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發覺瑤姬不同尋常的?”
屏蓬恥笑:“我說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不對勁,你相信嗎?”
“說清楚!”長乘變色,言語冷厲接近命令。
屏蓬滿面嘲諷:“少昊乃是道祖座下親近的弟子,紫靈芝初現他難道還沒看出問題?
只不過人家揣著明白裝糊塗,等那靈芝化形毀了冰雪秘境,再舍掉一身修為置身事外,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就你還巴巴地跑前跑後,將之當做崑崙恩人精心侍奉。”
看著長乘瞬間慘白的臉色,屏蓬不遺餘力地打擊:“世間靈芝對神魔來說並不是稀罕物,赤、青、黃、白、黑五色俱都常見,但紫色代表什麼還需我來告訴你嗎?”
紫色是道祖專屬,長乘當然明白。
對於屏蓬說的這一切,既感到驚心,又覺得詭異。
“你挑撥離間居心何在?”長乘強忍驚疑,質問道。
屏蓬‘呵呵’而笑:“是否挑撥你自己去問問少昊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至於說到居心嘛,我想咱們都是一樣的心思,不忍崑崙丘淪為神界附庸罷了。”
長乘眼睛微眯,掩掉眼底萬千紛亂,直言相詢:“這都是你私心揣度做不得數,我來此就是問問,最近玉山可有什麼異常?有否陌生人等踏足落腳?”
“不知道!”屏蓬答得乾脆,一本正經道:“我雖居玉山,只是喜歡此地清涼寧靜,可沒有誰賦予我監察之職,你有所疑忌自去查探便是,別來問我。”
跟預料中一樣,屏蓬有意隱瞞,而長乘拿他沒有辦法。
關鍵,帝君曾有交代,現在還不是徹底攤牌的時候,對於屏蓬適當警告就好,沒必要急於戳穿他。
念及此,長乘也沒了繼續攀談下去的興致,起身告辭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去查明即是。”
屏蓬沒有客套相送的打算,倚在白玉臺上揮揮手:“好走不送。”
長乘秉持儀禮,拱手施了一個薄禮往外走去,邊走邊道:“哦對了,下次窫窳再來時記得讓他幫你帶幾株花草來,偌大的洞府沒有一點點綴委實清寒。”
言罷,長乘的身影隨著一道流光炸散遠去了。
仙神之神通,常在一念間。
望著點點流光彌散的行跡,屏蓬的腦袋一轉,打著呵欠的蓬蓬臉轉到正面,不耐煩地叫道:“人家睡得好好的突然叫醒,又有什麼不好辦的事需要我出面?”
腦後那張臉上,屏屏開口道:“自身難保了就知道睡,快想辦法吧!”
蓬蓬眼神頓時放光:“怎麼著,怎麼著?是不是被發現了?哈呀,這事好玩了。”
屏屏無奈的聲音傳來:“現在不是貪玩的時候,那個長乘恐怕是聞著味道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是嗎?”蓬蓬拊掌陰沉一笑:“那有什麼難的,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小白臉殺了毀屍滅跡豈不乾淨。”
屏屏反對:“那怎麼能行?且不論天神一死天道有感應,便是小泥鰍那裡也不好交代,他抓來小白臉還有大用。”
“殺又殺不得,留又留不得。”蓬蓬沒了耐心,抱怨道:“現在好了,成燙手山芋了吧?哼,做事不過腦子!”
屏屏無奈:“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個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