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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夜

她把水遞給喬野,又站回原地。他喝了一口放在手錶旁邊,掃了她一眼,又看向她的腿。

“一年四季都露著腿嗎?”

“還不冷”

他嗤笑,還不冷,深秋天氣還不冷。

“過來。”

她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她現在又這樣的乖,跟之前判若兩人。

喬野把她拉了過來坐在他腿上,手放在她的腿上,涼而絲滑,他慢慢的向下,直到握住她的腳,潔白小巧,腳尖卻是殷實的紅。那天藝術節,他看著她在舞臺上起舞,不像現在這樣也不是乖張的模樣,從額上的硃砂到下面的腳踝,她的一切看起來都比別人更美好。他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在那一刻也被她翻飛的黑色裙襬,白膩的面板和額間的硃砂晃了心神。

他就那樣把腳握在手裡沒有要放下的意思,掃視著她的臉和唇,不著丹青是清澈無辜的,濃妝豔抹又是鮮麗絕灩的,真是又純又欲的少有皮相。就是太年輕,只是這樣就打破她自認老成的態度,她又羞又惱的想要掙脫,卻動不了。腿上的人不停的掙扎,面紅耳赤。他突然將江林晚騰空抱起,她本能的摟住他的脖子,繼而又尖叫起來捶打著他的肩,甚至還打到了他的頭。他無視她的反抗甚至都不看她抱著人便扎進了浴室。不知道里面是怎樣的激盪,只能聽見少女刺耳的尖叫漸漸的偃旗息鼓,最後連啜泣都隱了下去。她跪坐在浴池旁邊,頭歪著擱在上面,溼漉漉的頭髮漫開,眼睛猩紅,臉上的淚漬將幹未乾,手被他用領帶反綁在了後面。終於,他從後背緊緊的抱住她,劇烈的喘息著,咬住她細嫩圓潤的肩膀。

平復了好久,他才回神,剛要起身卻被地上的一灘血晃的說不出話來。他未曾想到,也沒有在意她會是第一次,他怎麼連這個都沒注意到,他擰著眉,地上猩紅的血讓他久久緩不過神來。她還伏在那,一動不動。

他半跪在她身後,想輕柔一些解開領帶,卻因為綁的時候太用力而不能輕易解開。她的手腕因為激烈的掙扎充斥著深深的血印,這是怎樣激烈的一場情事,對她而言是多大的痛苦。他突然覺得疲憊,看著她一身的紅痕,頓了會兒才緩慢的起身去外面拿了一把剪刀將她手上的死結剪斷。

原本是有話要說的,他看著她慘白的臉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只是覺得對於一個女孩的第一次來說,這種方式太野,也過於殘忍。在這一方面他不是一個只顧自己的人,如果開始就知道,他一定會稍微溫柔一些,不至於嚇著她。

他替她清洗,幫她吹乾頭髮,又將她抱出來。她還是呆呆的,眼神沒有焦距。他低頭看著她的手腕,現在好像已經開始有一點點發紫。給樓下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送上來一個藥箱。他替她塗抹著,又輕又慢,怎麼也不能把眼前的人跟剛剛那隻野獸聯絡起來。

寂靜而空曠的房子,手機的鈴聲顯得尤為尖銳,她的眼睛很快的閃爍了一下,然後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是江詩穎。

他從未想給任何女人帶來這種體驗,他向來是自信的。現在看她這樣,他甚至都無法張嘴說出,你想要什麼,我補償你這句話。她才20歲,確實太小了,他平時的盛氣和自負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送我回去。”她的聲音很低,也沒有任何基調。然後緩緩站起來,一件一件套上衣服,因為巨大的撕裂,她只能慢慢的往前走。

喬野看著她的背影,她走的那麼慢。步伐沉重,腰也不能完全直起來。他回憶著那個愛說謊,愛耍嘴皮子,愛耍小聰明,總穿著短裙,脊背筆直的女孩,他想起了她在舞臺上的光芒,當男生的一吻落在她眉間她燦爛的一笑,妖嬈又爛漫,那一刻他看上了那具肉體。翠月樓第二次相遇,她根本沒醉,可能只是一點不適,卻那樣大動干戈的是引誘試探李秋白,她的姐夫。他終於明白了,她的爛漫就是妖,那是她的面具,於是,他用卑劣的手段讓她上了車,起底她的過去。當她摟住他的腰,他心裡想著,這一個又一個女人,有什麼不一樣。有人為了錢,有人為了利,有人純粹圖他的皮囊。她或許是全新的一種,但本質卻是沒什麼不同。從前是無數女人貼著他,現在也不過是他反過來想要一個女人,僅此而已。

車在路上,她還靠那,安靜的,安靜著,就像來時一樣,車窗倒影著她的臉,年輕而死寂的臉,她的芳華如這深秋的葉落,凋謝了。

還沒到學校,她就讓他停車。一隻腳已經跨出去了,又停下,背對著他,“別忘了你說的話。”

已然這樣,總得得到點什麼。當做交易吧,一件事換另一件事。

他沒有說話,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只過了三天,一個情婦帶著私生子大鬧江海電器廠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傳播,迅速上了頭條,熱度久久不散。課堂食堂,公交地鐵,這件事是這座城市最大的活力,不認識的人都能聊一聊。私生子竟然只比結髮妻子生的孩子小一歲,這當家太太怎麼當的,二十幾年未察覺,只剩下打麻將了嗎,事情越傳越離譜,牽扯也越來越多。卻沒有牽扯到她,也沒有牽扯到江詩穎學歷造假和她背後那位顯赫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