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晚拉的是聖桑的《天鵝》,像一條寂寞的小溪日夜流淌想要匯聚在千山萬水不可及的大海,又如一個靜謐的早晨,一隻天鵝在湛藍的湖面遊蕩起舞,唯美,孤獨,或許還有悲傷。她就是那條小溪,她就是那隻天鵝,這世間她只剩自己和她無際的念想。
或許是這首曲子容易引起共鳴,又或許今天來的人都懂音樂,拉完之後竟然響起了掌聲。
“換一首。”經理過來之後,喬野便說了這句,矯揉造作的惹人心煩。
“喬先生,今天恐怕不行,今天她是客人。”
順著餐廳經理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她已經飛快地坐在了李秋白的對面,像是在問著什麼,李秋白微微笑著不說話。原來如此,這如泣如訴的調子確實最能引起男人憐惜的心。她還真是越挫越勇,不輕易服輸。小小年紀,勾人的本事不少。
他點點頭,經理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這什麼情況,有錢人的世界這麼複雜嗎?
吃完飯,李秋白沒有結賬,告訴經理從江林晚的工資里扣。
“李秋白,你怎麼這樣,你知道你這一頓飯我得工作多久嗎?”她氣的直呼其名,對他來說這是小錢,可是她幾個星期都白乾。
“不是你要出來的嗎?”他還往前走著,完全不理會她。
她還要追上去說什麼,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花這錢,後面傳來聲音,“林小姐。”
喬野走到她面前站定,看著她的臉,看了一眼李秋白又回到她臉上,真是個多情人,竟也在眼瞼下點了一顆痣。
江林晚沒想到還會再見到喬野,還叫她林小姐。這個行徑比看起來更野蠻的男人,她曾經閉起眼就想起的噩夢。
李秋白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他們差不多高,或許他比李秋白更高一點,兩個人站在一起,一言不發,周遭卻是箭在弦上的緊迫感。江林晚不想讓他們對峙,她害怕喬野會說些什麼,她知道他這樣的人既然做得出來也就不怕說出口。她拉了拉李秋白的胳膊,卻被喬野看在眼裡。
“林小姐怕我。”
李秋白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睛還盯著後面的江林晚。
“喬先生,就不要嚇唬一個小孩了。”李秋白微笑著說,他看起來確實比喬野溫和很多。喬野笑著有時候都讓人感覺陰森森的,感覺他隨時會露出獠牙。
“小孩?她可不小。”
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或許沒什麼,但在江林晚聽來這話彷彿在說她們曾經上過床一樣。
“喬野,你想幹什麼。”
江林晚站出來問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鄙夷和嫌棄。或許他們沒有平和的時候,可是曾經最多也是她伶牙俐齒的挖苦他,帶著少女的乖張和心機。
她眼角的痣過分礙眼,他沒想怎樣,也沒想跟她有瓜葛,卻因為她的不斷挑釁讓他再也無法剋制。她就是欠收拾。
“哥哥,我們走。”她拉著李秋白的手就要走。
“哥哥?他不是你姐夫嗎?”他的語氣是平靜的,不帶戲虐和任何感情的。
江林晚撲過去就要打他,卻被李秋白截住摟在懷裡。
“喬先生,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李秋白按住懷裡的人,手捂著她的臉,一隻手就遮蓋的完全。
“我和她是相過親的,李老師,你是什麼身份?”
此時的喬野陰狠極了,他曾為給她帶來不愉快的初體驗感到不忍,還默默的派人看著她,怕她想不開有什麼不測。現在看來倒是他純情了,前腳下了他的床,後腳就又跑去找李秋白了。凍傷?他可看不出她有一點病痛。恐怕也是勾引李秋白的手段吧。她是為什麼非要扒著李秋白不放,到底是假意還是真情,他好奇的很。
突然懷裡的人直往下滑,急火攻心,江林晚暈倒了。
李秋白打橫抱起她,臨走時說了一句,“喬野,你收斂點。”溫潤如他,盛怒之下竟也是雷霆萬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