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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喬野的企圖

進去辦公室喬野還沒坐到椅子上,楊舒就推開門走了進來,門都沒敲:“喬總,她去了市精神病院。”

喬野聞言踏著步子向她走過來。逼的她一步步後退,然而他只是略過她走了。

楊舒還站著,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不過片刻,便叫了司機在車庫等,她也跑著跟了上去。

醫院很偏僻,幾乎是在城市的荒郊。人煙稀少,四處荒灘,只有一條嶄新的柏油馬路還泛著瀝青的顏色,一座白色大樓在這裡就顯得尤其詭異。

下了車那計程車司機一溜煙就開車走了,似乎這是什麼晦氣的地方一樣。

門衛很壯,也很兇,她說她來探望親人,他的臉上才流露出一點訝異,彷彿她是第一個來探望親人的人。進到樓裡之後,醫生護士很齊全,看著完全是個正常的醫院。她問過導診臺,江詩穎在C區四樓,穿過一條長廊上樓就是。

江林晚走著向房子裡看著,有人在睡覺,有人對著牆在唸叨,也有人瘋魔一般大笑,還有的瑟縮在叫角落裡哭。她們怎麼都不出來,沒人想著要開門嗎?

還沒走到三樓的盡頭,就聽見了叫喊聲,還有狗吠聲,只見幾個人圍在角落對坐在地上的人上下其手,烏黑的頭髮遮擋著她使勁低垂的臉,她的衣衫被人撕破,露著姣好的面板,懷裡還抱著一隻雪白的狗,她看起來和這裡格格不入。

“真白啊, 跟我丈夫一樣白,他還是個大律師。”一個肥胖的女人撫摸著她的胳膊,又伸手撩開她的頭髮,激動的摟住她,“讓我親親你。”

江林晚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這人間地獄。

是更加淒厲的叫聲召回了江林晚的魂魄。她想都沒想,開啟外面虛掩的鎖,衝了進去,那些人的齊刷刷的回頭看她,坐在地上的人也看她,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人撲了滿懷一時不慎還後退了幾步。

“我不要在這裡。我求你,求求你別把我丟這裡。”

江詩穎死死的抱著江林晚的腰,跪在她的腳下,她哭的那麼悲慘,她看起來跟那些呆滯的人都不一樣,一個正常人跟一群神經病在一起,她會徹底瘋掉。

“我們走。”

她想將江詩穎攙起來,那個肥胖的女人卻過來凶神惡煞的說著她聽不懂的方言,上手揪住了江林晚的頭髮,她又胖又高,油汙的短髮,脖子的褶子裡都帶著泥,一臉男像。

江詩穎害怕極了,無措中看見門還開著,竟起身跑了,跑出幾步又停下,一步步的走了回來,看著那群人圍攻著江林晚,而她毫無還手的能力,她靜靜的看著,眼睛漸漸紅了,還漏出不易察覺的微笑,她輕輕帶上了門,轉身飛奔,衣衫襤褸,赤著腳。她沒有走遠,而是跑去了衛生間將自己關進去。茫然的看著懷裡的狗,耳朵卻留意著門外的頂點聲響。這裡的門只有外面才能打得開,一旦合上,裡面開不了。

江林晚跪坐在地上,死死的護著頭部,她沒有攻擊的動作,所以那些人也沒再毆打她,而是狂狼的笑著,摸著她的肩膀,她的腰,還有大腿,她忍著強烈的噁心,咬著牙關,劇烈顫抖。

那個胖女人抱著她,搖晃著,唱著歌,她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嘔,苦不是苦,鹹不似鹹。待在這裡比死了又好上多少。

門又響了,她們一致的看過去,喬野站在門口,風將他的衣襟吹開,如果可以慈祥一點,此時的喬野就是從天而降的天神。江林晚終於崩潰,她跑過去緊緊抱著他,就像江詩穎那樣死命的抱著她一樣,她顫抖著,忘了哭,身上沾染著那些人的味兒也渾然不覺,她顧不得這些。

喬野是她的稻草,是她生還的希望。

或許是喬野氣質太冷,又或者她們太久沒有見過男人,反倒都安靜了下來,也沒人敢撲過來。喬野一隻手攬過江林晚,臂膀裹著她出去了,她的腳下發軟,幾乎是倚靠著他前行的。

“晚晚。”江詩穎出現在了她們身後。

江林晚轉過身,江詩穎髒亂不堪的站在幾米開外,有些緊張和卑微,往前走了兩步,又退後一步,“你還會來嗎?”

她沒有要求江林晚帶她走,也沒有哭喊著打罵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是瘋的什麼時候是好的,可以肯定的是不論何種境地她都是識得江林晚的。

江林晚看向喬野,眼裡的血絲纏繞交錯,淹沒了她瞳仁邊緣的灰藍。喬野也看著,並不說話。

“我會來。你等我倆天,我帶你離開這裡。”她想要上前去,喬野的手微微用力,她便停滯不前。

“倆天嗎?”江詩穎眼裡迸發著期待的光,隨即又暗了下去,不過她還是抬起頭,笑得心酸又勉強,“只要你來,多久都沒關係。”

“可以幫她換個病房嗎,她不能待在那裡。”她抬頭看著喬野,眼裡聲音裡都是祈求。

“只要她在這裡,待哪裡都一樣。”喬野很客觀的回她,沒有明確的答覆。

她需要時間,無法立馬帶江詩穎走。江林晚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魂不附體,六神難辨。

“周荊北以公謀私被處分了,江海的屍體還在殯儀館,債務糾紛和責任事故也沒有解決。你什麼時候來接她。”喬野低頭,低微的在她耳邊說,他的聲音冷冽,越是低越是滲人。

江林晚推了他一把,沒有推開,只能恨恨的盯著他,這個魔鬼。

“李秋白,不知道他顧不顧的上你。”他也不孬,只是慢條斯理的一條一條堵著她的路,讓她面前只有一條道。

“喬野,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帶著疲憊和絕望問他,她無數次的問他,總是義憤填膺,或者張牙舞爪。但是這次,她實在無力,心神俱疲,他想要什麼,如果她有那就拿去吧。

“你是二十不是十二,能不知道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