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沒感情,他是什麼人我不關心也不在乎,總好過我對著你,心如刀絞。在誰手裡更短命還不一定。”
“我說了我不要你在身邊。我只是讓你離開他。”他拉住她一直胳膊,誠懇中帶著急迫,她深入虎穴他怎麼能不著急。
“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我只想當你死了。”
江林晚的話是源自肺腑,聽在李秋白耳朵裡卻都是些胡話,他心痛她流淚,捧著她的臉幫她擦拭著,那樣的輕柔,像捧著至寶一樣。眼前的溫柔和記憶裡的場景重疊,她被迷惑了,情不自禁的回應著與他擁吻。
下課了,女學生的尖叫喚醒了她的夢。她回過神,用力將他推開,臉上的紅暈瞬間變為蒼白。
她一口氣跑出了學校,回頭望去,身後的路只有烈日在曬。
自賤自傷,她的絕望空前。
拜疆集團在開監事會,喬野列席。他翹著腿,看似認真的聽著,那一頁頁的PPT沒一幀是有用的,什麼內部督查,分明是動了那位股東的利益了,真是大股東,有能耐,可以指揮的動監事會這幫老傢伙。
喬野正聽得乏味睏倦,桌子上的手機螢幕亮了,看到喬琪兩個字,臉色頓時沉了。平時不聯絡,惹禍缺錢就知道喊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監事們又開始唇槍舌劍。他突然笑了一聲,不大不小,這屋子瞬間靜了下來,他嘴角擒著笑,眼神卻陰森冰冷,他略低著下顎一一掃過桌子上的人。所有人都不敢與他對視,在他目光所及之處都低下了頭,他站了起來,“這方法徒勞,讓他換新的來。”
等他走回辦公室,已經恢復了平靜。批檔案,接電話,聽下屬彙報工作,沒有任何異樣。
秦鈺給他打了電話
“喬野哥,今晚來家裡吃飯嗎?”
“不是你做的我不去。”他逗著她,眼神卻還在檔案上游走,神情冷淡。
“是我做的,都是你喜歡的。你來嘛。”她撒著嬌,這招最管用。
“嗯,好好做吧。”
秦鈺又說了些別的,工作日常、逛街購物和她那個省委任職的爹爹又拒絕了什麼人的厚禮, 喬野耐心的聽著,偶爾問她幾句,手裡的檔案一頁一頁的翻著,什麼都沒有耽誤。
掛了電話,他反而靠在了椅子上,仰頭闔眼,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敲擊著, 一下一下,緩慢而沉穩,像午夜空無一人廢棄的巷子裡響起的高跟鞋,透著陰氣。
大概六點,太陽離沉沒在西山還要很久,漫天都是燒開了的雲。
喬野帶著楊舒準備的禮物上了門,隨和從容,就算在秦鈺的父親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既不曲意逢迎,也不高傲自大。秦鈺和母親還在廚房忙著,秦父約他去亭子裡下幾盤棋。
“喬野,你玩的一手好棋。”才落了几子,秦父就開了口。
喬野手執白棋,眼睛也落在棋盤上,嘴角含著笑,“不獲全勝,難說。”
“秦鈺三點就鑽到廚房去了,連幫廚都不要。她是真喜歡你,你可別辜負她,也別枉費我的信任。”秦父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
“自然不能。”
兩人刀光劍影的廝殺著,他少能碰到可堪較量的對手,喬野這樣年輕竟然有如此定力和神思,還能滴水不漏的回著他的話,倒叫他刮目相看了。
棋子落定,他端起了一邊的茶杯,褶皺的眼角浮起勝利的得意。
喬野將棋子放回,“還是您厲害。”
“你還年輕,這樣的造化已然不錯 了。”
涼亭裡,他們對坐著,桌上擺著勝負已定的棋局和碧裡透著白的茶盞,他們碰杯品茗,談笑風生。秦鈺看著,眼前的場景讓她歡喜又感動,這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時刻,日子平淡無風不起波瀾,而最愛的人都在身邊。
席間,也是歡聲笑語圍坐著,儼然一家四口。
喬野吃了不少,偶爾給秦鈺夾一筷子菜。吃過飯後,秦父秦母便去遛彎了,傭人們收拾著餐廳廚房。
他跟秦鈺上了樓。坐在沙發上看著秦鈺給他擺弄介紹她買的那些限量版的衣服首飾,像一個優秀的導購。她將一個鵝黃色的蝴蝶結髮箍帶到了頭上,走到他跟前,“怎麼樣?”
“這個是限量版?”喬野伸手摘下來,拿手裡左右看著。
“當然。不過淘寶十塊錢就能買到,不限購。”她又奪過來帶頭上,仰著頭問他,“可愛嗎?”
喬野本來沒想怎麼樣,現在卻被一個首飾勾出了無邊的怒火。他捧起秦鈺的臉,看著她飯後還不褪色的口紅,抵住她的額頭說,“公司還有事。”
秦鈺紅著臉望著喬野,他真是英武俊朗,連猖獗疏狂都格外迷人,剛要湊上去抱他,卻被他兜裡的嗡嗡的震動聲掃了興,喬野接了電話說公司有急事便匆匆走了。
街上的霓虹燈影掠過,他突然有弄死她的衝動,剎時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