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等她出來我跟她說清楚,自然不能讓她死了。”秦唐回的很快也很坦蕩,就像他今天來就是為了跟夏靜說分手的,他的態度反倒讓江林晚不好再說什麼。
然而,夏靜那天出去,一夜未歸。夜裡九點半,江林晚打通了電話,餵了幾聲也沒人應,她止了聲兒靜靜聽著,竟然是夏靜的聲音,還有他滿嘴的葷話。燙手又燙臉,江林晚將手機甩出去老遠,隱隱約約的聲音還在響,好像沒掛,又撿起來掛掉扔在床上,衣冠禽獸。
“秦唐,你他媽變態。”夏靜哭喊著,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接通電話還調高音量。
“我讓你喊了嗎,不是你自己要叫。”秦唐抓著她的胳膊狠狠的衝撞著她,嘴裡的話也惡狠狠的,“我對你不好嗎,我都長你身上了,還要怎麼樣。你說分手就分手,怎麼每次都是你。”
她能瞬間想出秦唐一百個缺點,也說不出他具體的一點好,但她就是愛了,從第一眼開始,再沒停過,那些假意的暫停,只為了讓她知道愛有多深。
她時時絕望,時時說服自己,也時時這樣與他苟且。看不見了想他,看見了又噁心他。
“秦唐,我受夠你了。”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再說這種話,我會不高興的,知道嗎。”他將她壓平,在她耳邊喘息,性感又危險。
“我要什麼你不知道嗎?”夏靜的臉埋在被子裡,更像在自言自語。
時間的漫長和短暫是相對的,快樂稍縱即逝,痛苦悠遠綿長。
黑夜和白晝的交替就像她的愛恨。她有時也後悔,但如果從未遇見,恐怕是更大的憾事。
夏靜起初不確定,現在看來,秦唐追回她想她離不開她,不是為愛,是為欲。
男人都這樣嗎, 還是有錢的人都這樣。可是他們要什麼女人沒有,還是他們就喜歡那種彆扭擰巴的。
科目一是很容易的,都是些選擇題,也都是固定的題庫裡選的,江林晚考了滿分,在考試這件事上,她算內行。
喬野再也沒有找過她,江林晚一點也不好奇,也不在意,她求之不得。
這天江林晚正在練倒車入庫,手機響了,偷偷瞄了眼教練的臉色,打算不理,但是手機沒完沒了的響著。教練也是不耐煩了,讓她下車去接,順便叫另一個上來。不知道是誰慣的臭毛病,這些教練沒有一個好脾氣,天天拿炸彈當飯吃一樣,動輒就說這都不會我教你八遍了,要不就是你怎麼考上大學的。
江林晚每每聽到,都忍著,等著,最後一課的時候懟的你親媽不認。
果然是夏靜,只有她才這麼閒這麼執著的打人電話。那天的事江林晚沒有再提過,兩人見面夏靜也就害羞了三分鐘。成年人,話不必時時說盡。
剛掛了,電話又來了。
“江林晚,你過來一趟。”是江詩穎的私人醫生。
“出什麼事了嗎?”她的心直跳,預感糟糕。
“沒什麼大事,來了再說。”醫生是穩得住的,對付有精神疾病的病人,沒什麼是一針鎮定劑搞不定的
她招呼沒打,就跑出了教練場地。一路上想了無數可能,無一例外哪一種她都沒有解決策略。從前江林晚以為是自己年紀太小了,現在想想是她太窮了。
江林晚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療養中心,進去之後並沒有任何異樣,只是不見江詩穎的身影。
“你來了。”那醫生看見她之後便站了起來, 憂心忡忡的皺起了眉。
“江詩穎呢,有什麼事。”江林晚太心急了,還四處張望著。
“我給她打了鎮定,睡了。”
“她病發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這樣。”她扶著桌邊,看著桌子上的病歷本。
“她半個多月沒有吃過藥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她吃。她不就是靠著藥物維繫精神嗎?”江林晚的聲音大了,以為是醫生的疏漏。
“那藥都是楊秘書遞我手裡的,我已經打過三次電話了,她都說忙過段時間就來。”怕她不信,還調出來通話記錄給她,看著江林晚突然愣住,他又問,“你怎麼樣,還失眠嗎,有沒有別的症狀。”
許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藥盒,還沒遞她手裡,就聽她說,“我有病嗎?”
江林晚語氣生硬,眼神也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