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板實在雪白,襯的喬野的面板與她形成強烈反差,正是這截然不同,讓人心動。她想起之前不見喬野的日子裡,她白天的想和夜晚的夢。
“喬野。”江林晚怔怔的叫他的名字。
“嗯?”喬野放開她的手,夾了青菜給她。
“天空是白色的。”
喬野也看向窗外,陽光刺眼,天空難道不是藍色的嗎?好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喬野回應:“嗯。”
江林晚轉而吃起了盤子裡的青菜,低垂著臉,他只能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卻看不到她眼裡的失落。
吃過飯,江林晚接了電話,手機號碼是陌生的,但是聲音確實是她的論文老師,說要去外地出差,指導課要提前。她也不敢有疑惑,在掌握人生死的導師面前她只有卑微,掛了電話就說要回去。
在路上,她也低著頭看手機,並沒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車停在校門口,她並沒有立即下車。
“怎麼了。”喬野問,他真的搞不懂女孩的心思,他自認今天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
不問還好,這一問她本來只是低迷的情緒瞬間就爆破了,變成了氣惱。她不滿的斜眼瞪他,旋即解開安全帶,摔上車門的時候說了句:“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木頭。”
她飛快的往前跑,腿那麼長,還真是不慢,顯然是不想讓他追。喬野皺眉,他之前所有的困惑加起來都沒有今天的大,她一會兒一個心情,一陣兒一個樣,他想反省都不知道從哪個細節開始著手。全世界大概找不到比她更難搞的了。
江林晚一路跑到教室,導師是千萬不能惹的,能不能畢業全在他一人,推門進去,一個人都沒有。她這才放下心來,順了順氣,開啟燈,開啟飲水機的電源,坐在第一排的邊上,大學四年,只要沒人先坐,她都會選擇坐在第一排的邊上。既不過分引起老師的注意,又不會徹底成為老師心中的邊緣人物,真有什麼事去找老師,總還有個印象,會覺得她是個內向又上進的好孩子。
等了半小時都沒有任何人進來,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問問別的同學是不是她記錯教室了,卻看到喬野發來了資訊:結束了嗎?
她回:一個人都沒來,等。
喬野的臉立馬就變了顏色,時間觀念都沒有的老師也配當人導師?
坐了會兒,喬野還是給教導處打電話問今天是哪位老師要在學校給學生輔導論文,結果教導處說並沒有人報過今天要來。
教室裡面,江林晚撥通了同學的電話,問她什麼時候來。那個同學卻說她沒有接到通知。掛了電話,她又給另一個同學打,那個同學也說她沒有接到通知說有論文輔導。
江林晚正想著要不要給老師打個電話,有人敲門,她下意識的站立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放下了手機。
進來的人兩手空空,穿著寬大的黑色衣服,戴著黑色的口罩,帽子也罩在頭上。從個頭上看,是個女孩。
她並不確定是誰,也不說話,看著她向自己慢慢走近,又在自己面前站定,抬頭。
“秦鈺?”江林晚是憑著她露著的一雙眼睛認出秦鈺來的。
秦鈺摘掉口罩,問江林晚:“你看我變了嗎?”
從前的秦鈺,單看錶象就能知道她一定是金尊玉貴嬌慣著養大的,她有一種氣質,一種高傲的優越感。
眼前的秦鈺,面板乾澀頭髮枯黃,臉上還有很多淡褐色的斑點,眼神遲緩呆滯,這令她的恨看起來都沒那麼明顯。
江林晚說不出話來,她的喉嚨發緊,用手去摸索桌子上的手機,卻被秦鈺先一步拿在了手裡。
“你沒變,還是那麼漂亮,”秦鈺看著她的臉,又走到她的左側,上下打量著她,說:“好像更漂亮了,像櫻桃將熟未熟,也像玫瑰將開未開。”
“你想幹什麼。”江林晚看了眼教室門上的那扇玻璃。
“看來你的日子過的太好了,我們的恩怨你都忘了。”
此時的秦鈺就像個殭屍,是個複述者。有些話用平靜無波的態度和語氣說出來只會更陰森。
“你認識我的導師。”江林晚不明白,剛剛打電話的難道不是老師?
“你還有心思關心我怎麼將你誆騙到這兒來?”秦鈺看著她有點發呆的樣子嘲笑她,又道;“也不難,學校的公開課有你導師的影片,只要肯鑽研,有特色的聲音也不難模仿。”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的導師。”江林晚又問。
“你以為我是一時興起?”秦鈺本來平靜的臉上浮起了陳年的積怨,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早就發誓,弄不死你我不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