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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相愛

秦鈺內心的絕望空前,如果橫豎是死,她為什麼不賭。賭喬野傷的很重只是在偽裝,跑起來不一定能追到她。

她跑了,在喬野的面前。而喬野,壓根沒有起身去追,他看著她瘋跑,看著她很快就消失在視線。

楊舒在辦公室找了很久,她把書櫃第三層所有的書挨個翻了個遍都沒有看見任何東西,書籤都沒有。或許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思慮再三還是撥通了喬野的電話,很快又結束通話。

這點事都要問,她怎麼能對得起領的這份薪水。她正思索著解決辦法,手機響了,在這寂靜無人的空曠室內,屬實嚇人。

“喬董,您還沒睡。”楊舒很官方的說著客套話。

“喬野怎麼樣了。”喬知問。

“他醒了。”

“他在你身邊嗎?”喬知明顯話裡有話,卻不挑明。

“不在。”楊舒心下慌亂,難道是喬野故意支開她?

“回去,守在他身邊。”

結束通話電話,楊舒立刻往回折返。她最擔心的不是喬野做了什麼事,喬野做什麼事她都不會覺得驚奇,她擔心的是他身上的傷。

楊舒一路疾馳,如入無人之境,什麼訊號燈,交通規則都規束不了她,她沒有過片刻停頓,一腳油門踩到底,返回醫院。

進去的時候喬野躺在床上,跟她離開的時候無異。看來是關心則亂,她想多了,楊舒放下心來,順著自己的胸口,好久才捋順了氣息。

其實喬野醒著,值班護士剛給他換過紗布沒多久,再三叮囑他要躺著。積液混著血,顏色發烏,恐怕是要發炎的徵兆。

大概只是打了個盹,楊舒的鬧鈴就開始振動了。她是個完全不會睡懶覺的人,也不會賴床,鬧鈴一響就立馬坐起,週末也不例外。用她的話說,少睡就等於多活著。

喬野還沒醒,應該說,喬野剛睡著。

秦鈺打算到一樓的醫院便利店買個漱口水,剛走出門,喬知從那邊走過來,她清了清嗓子迎過去:“喬董,您這麼早。”

“他好嗎?”喬知問

“還在睡。”楊舒看著喬知的臉色,總感覺他進去就要把喬野拉起來斥責一番,昨天她還感覺自己看到了舐犢情深,錯覺。

“正好,我找你。”喬知就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旁邊,示意楊舒也坐,她頷首,便坐在了旁邊。

“江林晚必須離開這。”喬知語氣篤定,一天都不能容忍她的樣子,他掃了眼楊舒,說,“這事兒得你來辦。”

她下意識就想拒絕,以江林晚在喬野心裡的位置,這事兒她辦不了。她寧可辭職,也不能得罪喬野。

“一個秦鈺就能以江林晚做要挾,讓喬野自傷。他那麼多對頭和仇家,以後是不是誰都能以江林晚來拿捏他。”喬知沒考慮過她會不會同意,在他看來,這是一項工作,她是拜疆的員工,聽令於他是應當的。也就是看在她在喬野身邊已經待了五年,才跟她多說這幾句。

“喬總知道了恐怕...”楊舒沒有表態,含糊其辭。

“由著他過不了多久命都丟了。”喬治打斷她的話,威嚴,不容反駁。

“是。”楊舒站起來,恭敬的應承。

喬知揮了揮手,楊舒微微頷首,離開了。

江林晚是無數是非的根源,她本人是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但是他低估了喬野對她的感情,在他眼裡既沒有父母之愛,也沒有兄弟之情,卻可以為一個女孩到不惜自身。他不理解現代人的情感邏輯,他要早知道,一定早料理了此事,哪兒用得著等到今天。

只要江林晚離開,不僅是喬野,周荊北也能免於她的困擾。對她本人也是有益無害的,當他成為喬野的軟肋,打擊喬野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擊她。選楊舒去做這件事,是因為沒有人比楊舒知道的更多。更何況,同性更容易共情,當個說客再合適不過。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鋪在喬野的鼻尖嘴巴和脖子上,光影和暗影交錯,爭相輕薄。好看的人是沒有顯得醜陋的時刻的,一百種形態就有一百種動人的姿態。

喬知站在床邊看著,他的頭髮那麼短,看起來完全不似剛出生柔軟。他還記得曾經抱著腿不撒手非要跟她們回南方的場景嗎,如果她們一家三口從未分離,是不是現在也像別家一樣上慈下孝。

小時候那麼可愛的孩子,長大怎麼這副德行。喬知這樣想著,心頭的柔軟又變成了眉頭的愁。

喬野睜開眼,便見喬知瞧著自己。他無意探究這位父親是否傷心或者擔心,他這樣躺著,他那樣站著,總感覺自己落了下風,心中彆扭。

“秦鈺死了。”喬知想問他要不要喝水,或者想不想上衛生間,話到嘴邊,連自己都覺得有點假惺惺,矯情的厲害。

喬野沒說話。

“昨天半夜從醫院跑了,出了車禍。”喬知補充道。

“你要可憐她給她買塊風水寶地就是。”喬野嗆他,所以他這麼一早來醫院是為了告訴他秦鈺死了。

喬野的聲音虛弱,語氣卻一點不軟,喬知看他這種說話態度,不由得來氣,他一整夜沒睡,殫精竭慮替他著想,真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