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一高一低緊緊牽著的手,喬母不由又有了眼淚,當她錯過了喬野的童年,她就錯過了所有了解他的機會。如果江林晚是解開他人生鬱結的鑰匙,那她於喬家就是恩人,於她這做母親的也有恩。雖然她未能真正靠近喬野的心,但是她知道,退伍是他人生的陰霾,最晦暗的時刻甚至有過數次自殘行為,當他從醫院出來,手腕上的紗布還在,就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後來,外界都傳言他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喬知進來的時候,看到她爬在桌子上隱隱啜泣,他心疼了,所以心軟了。
喬知沒有說話,走過去貼近她,下一秒喬母就摟住了他。
“喬野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就說,要讓他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絕不讓他步你後塵。你忘了嗎?”
“我沒忘。”
“我們差點失去喬野,你忘了嗎?”
“沒忘”
喬母抬頭,看著喬知滄桑而悲慟的臉色,乞求著說:“隨他吧,不要管外人說什麼,好嗎?”
喬知低頭,抹掉她的眼淚,苦澀的笑起:“聽你的。”
夜已經太深了,再過三小時天該大亮了。江林晚進了屋上床,對著皎皎月光看著手腕上的鐲子,又拿下來反覆觀摩,不知是不是光的緣故,鐲子好像被籠上一層輕紗,煙紫色藏在其中,如夢如幻。喬野說的沒錯,這是件寶貝。
喬野又摸上了她的床,她裹著被子滾出去老遠,不可思議的斥責:“喬野,你還是個人嗎,你母親在這兒。”
“你拿了她的鐲子,恐怕得儘快給她生個孫子了。”喬野輕輕一撈,她又回到了床中央。
“是你讓我拿的。”江林晚解釋,突然又坐起,看著門的方向說,“外面好像有動靜。”
“這幾天開不開心。”喬野充耳不聞,他的耳朵不比誰靈,但他猜得到是喬知。
“開心。你開心嗎?”見喬野不當回事,她也不放心上了,以為自己幻覺。
“還好,”喬野是經年不變平淡的語氣,停頓片刻,又說,“揮霍時間比掙錢有趣。”
江林晚怕他著涼,連人帶被子整個覆蓋在喬野身上,只露出來一個腦袋。
“喬野,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江林晚輕聲問他。
想必是認真想過的,過了會兒喬野才回她:“兒子吧。”
“嗯?不是說男人都喜歡女兒嗎?”江林晚不解,以喬野的性格,有個兒子還不得步他爹的後塵。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兒子。”
“你這什麼邏輯?”
“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更喜歡女兒,所以選兒子。”喬野伸手將她耳畔的碎髮掩在耳後,藉著窗簾縫隙裡漏進來的光看著她。
“所以就可以不喜歡兒子。”江林晚冷嗤,果然是兒子隨爹。
“因為我要最愛你。”喬野的手指剛描過她的鼻樑,聲音沉沉,無比醉人。
江林晚緊緊摟住喬野的脖子,側著臉躺在他的肩胛。繞來繞去,竟是為了這麼一句情話,因為我要最愛你。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