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正在做飯。

這間出租屋是為了給他高考複習租的，面積很小，總共也就二十來平。

一室一廳，根本獨立的廚房，就在牆角放一趙摺疊桌，上面放電磁爐、鍋子和菜板。

在那裡做飯，滿屋子都是油煙味兒。

秦漠看著母親瘦弱佝僂的身板、花白的頭髮，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他的父母都是農村的，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

父親年輕的時候，跟著外面回來的人，去城市裡打工。

在工地扛包，什麼苦力都做

這才有錢供他念書！

母親因貧窮常年缺乏營養，身體不好，也沒有什麼技能。

來到城市裡，找不到工作。

只能做點縫補衣服的零活兒。

秦漠從小就很懂事，很聰明！

初中畢業的成績，是縣城裡的第一名！

當時驚動了全村，村長都親自來看他，說他以後一定有大出息，給村裡爭光！

秦漠就這樣揹負全村的希望，進入了縣城一中！

最初他也確實爭氣，總分永遠在年級前三名！

高二期末考，總分在全市排名第一！

父母都感覺面上有光，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

可就是在這種過高的期待裡，越是臨近高考，秦漠越是害怕！

萬一考不好怎麼辦呢？

優等生髮揮失常也很常見，一中每年都有那麼幾個！

五年前，有一屆的年級第一，高考失利，算錯幾道大題，只能勉強過二本線。

那學生的父母讓他跪在祖墳面前反省，要跪三天三夜。

鄉里的街坊鄰居也對他指指點點，各種冷言冷語。

當天晚上，那孩子就跳崖了

秦漠無數次在想，如果自己也考砸了怎麼辦呢？

家裡還會再送他復讀嗎？

親友和鄰居的冷眼嘲諷，他要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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