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這一次你可得好好指點指點我。”絲毫不顧楊戩的回絕，少年仍未改變自己的稱呼，楊戩不認他這個外孫又不代表他就不能認這個外公。

少年緊盯著楊戩，振腕策槍乾淨利落的朝楊戩刺去，楊戩見狀不由微微點頭，武道乃搏殺之道，兵刃刺中對手才是真的，刺不中，招式再華麗也是多餘。

雖然法力流轉間不夠圓潤，無法做到身隨意動、意隨心轉，但僅憑這孩子對武道的理解，未來說不定還真能大方異彩，做出點成就來。

總的來說，比起他那個不靠譜的父親要強太多了，沒想到哪吒的本事雖不如猴子，可這教徒弟的本事卻比猴子強上不少。

儘管楊戩任未做出任何應對的法子，但這一次楊震並沒有收起攻勢，既然四奶奶說楊戩的本事還在他師父之上，那這一槍就斷不可能傷到楊戩。

待到寒芒迎面，楊戩微微側頭，身形飄乎如風，於刻不容緩間躲過這凌厲的一擊，同時屈指在槍身在敲了一敲，顯得遊刃有餘。

“怎麼可能。”少年的眼神中流露幾分訝色，見楊戩不躲不閃，少年還以為自己的這位便宜外公修行的是肉身之法，準備用肉身硬接他的這一槍，試試力道，卻怎麼也沒想到楊戩居然躲開了？

那一槍分明都已經要刺中了，他到底是怎麼躲開的？

心中雖然驚訝，但楊震並未就此收手，他這一槍本就只是為了試探楊戩如何應對，見楊戩躲閃開來，立即便刺為掃，槍身對著楊戩重重掃去。

楊震記得師父曾多次教導過他，招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再好看的架勢打不中人也是白費，因而必須要學會靈活運用。

只有做到這一點，他的槍法才算真正入了門。

見少年變招，楊戩身形暴退，衣袂如飛，似乎隨時可能被少年的銀槍掃中，看上起驚險異常，然而無論楊震如何提氣，槍尖揮舞得嗤嗤作響卻始終無法擊到實處，楊震這才明白外公早已看穿他的槍勢，後退的速度永遠與他揮舞銀槍的速度保持一致。

看似觸手可及實則永遠無法觸及，

“對戰經驗雖稍顯不足，但戰鬥中不拘泥於招式，看來你已經悟到了槍法的精髓。”玩鬧的途中，楊戩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指點，這孩子確實是一塊難得的璞玉。

“楊震，你行的。”少年咬緊牙關為自己打氣，顯然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提搶再上、點刺挑抹，都是些最簡單不過的招式，然而在少年法力運轉之下卻頗具威勢。

“大道至簡”能領悟這一點，這孩子的武道已經強過了很多初學者。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哪怕明知雙方實力差距懸殊，也絕不放棄對勝利的渴望，只有抱著這樣的信念才能戰勝那些看似不可能打敗的對手，化不可能為可能，這孩子有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

“就是不夠沉穩，到底是年輕，太急躁了。”一連數十槍都無法觸碰楊戩衣角，深深打擊了楊震的自信，原本自得的神情早已徹底消失不見，儘管仍在不斷施加攻勢，但對於勝利的信心已經越來越小，明顯是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打敗楊戩。

“不打了、不打了。”待到楊戩再一次用手指輕點槍身，少年頓時將銀槍一收，頹然的坐在地上，縱使心有不甘，但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他也只能服輸。

“怎麼，小震，我家主人是不是很厲害！”哮天犬洋洋自得道，那副神情簡直比自己得勝歸來還要驕傲。

“小震，你也別太沮喪，以你的年齡，能有這樣的本事已經很不錯了。”龍四安慰道，楊戩的厲害她當初可以親身體驗過，楊震能在楊戩手下走幾招已經很難得了。

“四奶奶，你放心，我才不會就這樣頹廢下去了。”楊震雖然不甘心戰敗，但並不會因此沮喪，和師父、父親的比鬥中，他一直就沒贏過，但只要感覺到自己的槍法有所精進，他仍會不知疲倦的向師父發起挑戰，直到戰勝師公那隻死猴子的那一天。

“外公，當初我師父、父親、師公和牛魔王幾人聯手真的都被你打敗了？”被人打敗固然丟人，但也要看看打敗他的人是誰，就像某個無名忍者，就因為在八百里開外扔了一發手裡劍從此成為傳說。

“我跟你說你還不信，想當初...”楊戩恢復法力與沉香、哪吒等人的那場酣戰，哮天犬可就在旁邊觀戰，對當初的情形可謂是十分的熟悉。

“居然是真的。”楊震曾特意向龍四問起過此事，然而當時的龍四因沉香的話語已經從楊戩身邊離開回到東海，對此事一無所知，這讓楊震如何能相信哮天犬的說辭。

“我師父、父親、師公和牛魔王聯手都敗在了外公手下，我也敗在了外公手下，那我和師父、父親、師公和牛魔王幾人的聯手不就一點區別都沒有了。”從這個角度設想，楊震居然還生出幾分自得，反正都是輸，他和他師父、父親、師公幾人的聯手都一樣。

“那外公，你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打得過我嗎？”少年人的腦中總是充滿各種奇妙的設想，僅僅只是片刻功夫，楊震便不再有絲毫頹然之色，轉而問起同齡的楊戩。

外公這麼厲害，母親肯定也很強，楊震記得母親說過她是三百多歲的時候認識的父親，當初還被哮天犬爺爺僥倖得很慘，而他剛過百歲的時候就能打敗哮天犬爺爺了，比同齡的母親要強上很多，他雖然不是外公的對手，但如果是同齡的外公那可就說不定了。

“我家主人可沒你這麼弱。”哮天犬毫不猶豫的說道，儘管他跟著楊戩的時候，楊戩都已經好幾百歲了，但這絲毫不影響哮天犬對楊戩的信心，他相信即便只是二百餘歲時的主人照樣也是橫行三界的強者。

我家主人天下無敵！不管多大的年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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