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子航倒是沒有多少驚異，彷彿早就預謀好了計劃一般：“有件事跟你說，我們先去香樟園的隱蔽處吧。”

“行吧……”

路明非搖了搖頭，跟了過去。

仕蘭中學作為市內有名的民辦重點中學兼貴族學校，教學樓和校舍的設計整體呈英倫風，內部更是劃分多個區域。

香樟園就是離教學區域較近的一處地域，由於陰涼廕庇處較多，在整個學院裡面也是不少秘密結社的聚集地。

不過楚子航找路明非來這裡，自然不是為了讓他看錶白牆的。

“我的身體出了點異變。”

楚子航緩緩道。

緊接著在路明非的注視之下，他緩緩將手指伸向了自己的眼瞳，手指一扣，將一個沾著眼水的黑色假瞳摘了下來。

“師兄你……”

路明非剛想說對方怎麼還戴美瞳，但很快就淡定不下來了。

因為在那摘下眼瞳的雙眼裡，象徵著人類的黑色眸光一閃而逝，緊接著最深處孕育出一抹金黃，宛如黑夜中的燭火。

這朵燭火逐漸擴大……再放大，搖曳著鼓動風聲，耳畔似乎有無窮無盡來自於平原的狂風響起，最後直到定格到佔據整個瞳孔的位置，這一切才恢復了原狀。

“這就是我面臨的困境。”

楚子航緩緩道。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路明非，路明非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對方很符合一個從自己心裡冒出來的詞彙：永燃的瞳術師。

“我倒是沒有排異反應……就是我老爹說我無意之中領悟到了某種名為暴血的手段，提純血脈卻不得不走向瘋狂。”

楚子航接著開口道，扶著自己的額頭。

“就是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其實聽完之後並沒有放棄研究它的想法，所以說準備了這張紙出來。”

說著，他緩緩從校服之中取出來一張A4大小的紙張，上面用規整的字型書寫著某種晦澀難懂的古老語言。

“這上面就記載了我聽到的一切。”

“行，我看看。”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接過紙張，手指揣摩著上面的龍文，眼神注視其中蘊含的意味，整個人沉浸在了其中。

見狀。

楚子航把黑色假瞳重新戴了回去，整個人鬆了一口氣，把校服捋平之後，打算向路明非解釋裡面某些詞彙的釋義。

然而就在這時。

他的神色卻倏然愣住。

“路明非。”

“哈？”對方抬起頭來。

“你的眼睛……怎麼也變成金色的了？”楚子航指著對方的眼睛，那抹黃金遠比自己擴散得還要劇烈，還要磅礴。

那絕對不是屬於人類的瞳孔。

……

校園之外，公路停車位。

仕蘭中學的商貿街上人流如織，穿行的斑馬線上各色車輛疾馳而過。

“是時候去處理成果了。”

林邁心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