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握緊的拳頭緩緩放鬆,嬌軀不再緊繃,嘴角笑意更甚。燕國皇室不容小覷,燕墨珩更是滿腹心計。她既選擇要讓燕墨珩身敗名裂而死,要讓燕國皇室大亂,就必須忍受燕墨珩時刻晃盪在眼前。
也罷,此刻越是讓燕墨珩蹦噠得歡,她就越發期待將來燕墨珩墜入深淵的模樣,呵……
燕愈修“啪”的一聲開啟摺扇,笑問道:“容家妹子,你的騎射可是已經考核了?”
容家妹子?
容淵同容卿雙雙打了一個冷顫。容卿心道,這別緻的稱呼倒是和平安的施主小姐有些相像。
“你這人……”容淵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南宮小姐之後便輪到窈窈了。”
正說著,南宮司音已經繞場一圈回來了。監考夫子拿出記錄薄朗聲道:“容卿。”
容卿側身對容淵道:“阿兄,窈窈先過去了。”
“小心些。”容淵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囑咐。
容卿笑道:“曉得啦。”
宏宇書院的馬兒全都是魯夫子精挑細選買來的,不止跑得快耐力好,性子也是個頂個的溫順。
容卿步入騎射場,行至魯夫子身旁。
牽著韁繩的魯夫子問她:“上得去嗎?”
怨不得魯夫子有此一問,外院的騎術教習並不經常,即便教習也多是男學子揚鞭策馬。女學子則賞花納涼,品茶聊天。是以多數女學子鮮少騎馬,自然連最基本的上馬也難。譬如前面考核的舒和嬌等人,就是踏著魯夫子尋來的階凳上的馬。
然容卿卻是習過騎術的。
前世容卿待字閨中時確實不曾習過騎馬射箭,但嫁給燕墨珩後,在燕飛雲壽誕上,前來祝壽的邊陲小國公主用她不俗的騎射,在燕飛雲的壽誕上大放光芒,贏得一片喝彩。
那公主心儀燕墨珩,在眾目睽睽下為難於容卿,懇請燕飛雲讓容卿上前與她比試騎射,可憐一竅不通的容卿差點喪命馬蹄之下。
笑話的是,那時燕墨珩面對她的狼狽毫無疼惜之心,反倒誇讚公主騎術不凡。
自那以後,容卿便花重金請來一教習騎術的師傅,日復一日練習騎術,甚至隔著衣物將雙腿內側磨出血痕來。
混著血汗練就的騎術,哪怕到了今生也難以忘記。
容卿抬手順著馬兒的毛髮,勾唇一笑,道:“上得去。”
從魯夫子手中接過韁繩,容卿左手拽著馬鞍,左腳踏在馬鐙上,腳下一用力,蹭的翻身上馬,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若說南宮司音上馬的方式肆意灑脫毫無規章,那容卿上馬則是嚴肅認真,舉手投足間盡顯端莊大氣。
“漂亮!”燕愈修手中摺扇猛地一收,讚歎出聲。
燕墨珩雖未開口,眸中欣賞卻難掩,他雖並不全然瞭解以往的容卿,但今日容卿的所為所言卻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以前只知容卿是個清冷的人兒,竟未曾注意這樣的人兒實乃乾坤內在。若這樣的人成為她的助力……燕墨珩越想越野心勃勃。
“怨不得你這般疼愛她,懷故,你這妹子當真了不得呀!”燕愈修一邊說還不忘用手肘撞了撞容淵,絲毫沒有察覺到容淵此刻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