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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投影

邵梓只是隨口一問,“冒昧問一下,那個鎮紙的價值大概在哪個數量級?”

他得到了一個讓他面部表情應當更加精彩的數字。

小錢,呵。

仇富之心蠢蠢欲動,邵梓冷靜的撿起了自己的職業素養。

“但你們沒有放別的更貴的古董?”

“有些物件被放在銀行的專屬保管箱,這邊主要還是方便拿取的物件。我父親以前對這個鎮紙愛不釋手,覺得它的手感很不錯。”

這個回答合情合理,只是對答過於順暢了——袁振沒有任何猶豫,更像朗誦背過的答辯稿。邵梓一向對這種細枝末節非常敏感,倒不是他有什麼心理學上的研究,只是本性如此。

莫雲晚顯然也察覺到了,“我可能要插句嘴。袁先生,在事情發生之前,整個家只有您父親在管理?我記得您母親有自己的私人別墅和事業,是偶爾會回來還是一起住在家裡?”

“事發後管家和我彙報過最近的情況,近幾年他們確實不親近。”

“是麼……”莫雲晚咂嘴。

這聽起來像無心之問,甚至語調裡還帶著點閒聊確認無關緊要情況的輕鬆意味——可下一句話就突然把這份輕鬆撕碎得一乾二淨。

“所以,管家比你還覺得這種事需要詳細通報?難道你認為你的父母關係悄悄地惡化到了母親在法庭上差點捅死了你父親,至今動機不明確這件事無關痛癢,完全不值得一提?”

說話的人是莫雲晚。

當然是莫雲晚,只有這傢伙能突然襲擊,毫無預兆地把話題上升到地獄笑話般的高度,不需要任何倫理道德的掙扎——她畢竟沒有道德,立場正派的人裡很少有人能像她這樣。

邵梓雖然當然不贊同這種突兀的發言方式,但是贊同她的疑問:袁振這種過度“事不關己”的本能反應實在太怪異了。

“……那件事,我對此感到很遺憾。”袁振的臉色終於變了變。

“是遺憾她沒捅準?”莫雲晚彷彿隨便講講,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理由發怒,“不過不能怪她。普通人別說找到大動脈,這種時刻能想起心臟在對方角度的左邊就謝天謝地了。”

邵梓本來都想該怎麼想辦法解決麻煩,卻沒想到袁大少爺本人竟然都沒太多不適反應,甚至針對莫雲晚的尖銳發言給出合理的解釋。

“我對他們間的矛盾毫不知情。”袁振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小時候我基本不和父母一起生活,大部分時間是奶媽帶大的,哪怕後來國外唸書回國後也只是在外地分公司工作。對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不瞭解也不想評價,或者說不知道具體情況很難公正的評價。”

雖然袁振的反應不算激烈,但邵梓不可能讓莫雲晚就這麼隨便去得罪人,乾咳了一聲同時給莫雲晚比了個拇指向下的手勢。平時他可能忌憚莫雲晚會不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龍顏大怒”,但現在可容不得畏手畏腳。

“……不過公平來講,你倒是對你爸挺上心,總是強調‘我父親’。”莫雲晚嗤了聲,沒有掩飾陰陽怪氣,但話語傾向還是有轉折,“很多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是聽說要繼承股份了才知道誰是爹誰是孃的。當然,我不是指桑罵槐說您,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有可能懷疑什麼——這確實是普遍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