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看著前方。

只可惜，只可惜他們不知道，除了虞辛檸和謝霓，他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嬪妃。

就連謝霓，也只是大婚那日，草草了事。

為了給謝太后一個交代，才迫不得已而為之。

後宮的女子，基本都是清白之身。

大概這是上天看他真情，給他一份恩賜，讓謝宗玉的陰謀無法得逞。

夜裡，陳玉秀戰戰兢兢地來侍寢。

殿裡除了司馬鈺，還有秦綰綰在場。

她微微一愣，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司馬鈺冷漠問她，“你便是陳玉秀？戶部郎中之女？”

陳玉秀點點頭，“正……正是臣女。”

她越來越心虛，身子也忍不住發抖起來。

司馬鈺給秦綰綰使了個眼色，秦綰綰上前。

陳玉秀見她靠近，往旁邊躲了一下，可最終還是被秦綰綰抓住。

秦綰綰把了把脈，左右手都把了一下，確定之後，她才對司馬鈺點頭。

陳玉秀確實有身孕，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陛下，陳秀女確實已有兩個多月的身孕。”

司馬鈺不怒反笑，“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讓朕逼你開口？”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震驚，他有的只有平靜。

暴風雨過後的平靜。

謝宗玉一步步讓他的心經過暴風雨的洗禮，再慢慢的迴歸平靜。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內心強大，若是脆弱一些，早就被打擊得支離破碎了吧。

陳玉秀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陛下，饒命啊陛下！臣女……臣女也是無辜的，臣女也是受害之人啊……”

司馬鈺與秦綰綰對望一眼。

沒想到對方交代得還挺快！

“好！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朕興許會饒你一命！”

陳玉秀擦了擦淚水，把她的遭遇說了出來。

“臣女陳玉秀，父親是戶部郎中陳華，在去年的及笄宴上，父親將我送給了臨東侯謝宗玉，之後，他們以母親還有弟弟的性命相逼，逼我屈服於謝宗玉。

臣女被謝宗玉關在趣隆莊的一座院子裡，哪裡還有八個與臣女經歷相仿的女子！她們……她們都同臣女一樣，都是家中父母為了巴結謝宗玉，將她們當做禮物送給謝宗玉可憐女子。

在宅子裡，我們每個月都要學習禮儀，我們的名字也都在秀女名單當中，謝宗玉一邊著手安排我們進宮，一邊則欺負我們，想方設法讓我們懷上孩子。

臣女是一個月前被診出有身孕，便被謝宗玉安排進宮，謝宗玉吩咐我們，進宮之後，一定要迅速侍寢，將孩子名正言順的成為陛下的孩子，陛下，臣女說的句句屬實，還望陛下替臣女做主。”

陳玉秀說完，跪在地上求司馬鈺替她做主。

陳玉秀說的，與他自己猜到的沒有多少出入。

謝宗玉確實想要偷天換日，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皇子，等他出了什麼意外，這“皇子”便名正言順地成為大渝的陛下。

謝宗玉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司馬家的天下變成他們謝家的天下。

還真的是好大的一齣戲。

謝宗玉一人不可能能完成得了那麼大一齣戲，恐怕謝太后和謝皇后沒少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