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雲苓兒推開門輕輕的探出小腦袋望向房間中央，脆生生的喊道。

“苓兒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嘛，我已經沒事了。”雲羨聽到雲苓兒輕靈的聲音，不禁抿嘴一笑。

這三年來，若不是雲苓兒一直陪著自己，或許自己早就自暴自棄了吧。

“唔，就想看看小少爺，苓兒可以睡得安穩！”

雲苓兒負著手踏步走近房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似在考慮什麼，說完這句話便是好久沒再出聲。

“怎麼了，有心事？”雖然雲羨雙目失明，但許久沒出聲的雲苓兒不免讓雲羨感覺到了不太平常。

“嗯，從瑤姐姐剛才來過......”雲苓兒偷偷看了一眼雲羨隨口說道。

雲羨坐在床上的身軀微顫，瞳孔伸縮了下，有些氣息不穩，片刻才恢復平靜，強裝淡定的問道：“她，來幹什麼，我都那樣說她了。”

“從瑤姐姐讓我跟你說，祝你生日快樂。”雲苓兒在一旁茶桌上坐下，將手中的三樣東西放下，兩手拖著香腮看著雲羨。

“我以為記得我生日的，也就只有爹孃，還有苓兒了，想不到，她還記得呢。”雲羨臉色一僵，身體向後倒去，後腦勺抵著牆，眉頭稍蹙，不知在想什麼。

“嗯，剛才見到從瑤姐姐狀態很差，眼睛哭的很腫，臉很蒼白，像是大病一場，她說，你若不想見她，便不見了，讓我好好照顧你。”雲苓兒帶著幾分顫音緩緩的說道。

“苓兒想說什麼？”雲羨沒有坐正，反而順著牆滑落，整個人躺在床上，彷彿喪失了全身的力氣。

“即便小少爺如此說她，她還是來了，還是想見你，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雲苓兒看著一旁的三樣東西，心裡喟嘆，明明自己對莊從瑤也有恨意，但如今，還是在幫她說話，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生日禮物？是什麼？”雲羨沒有起身，抓過身旁的枕被縮了縮身子，似在找一個睡眠的好位子，亦或者尋一份安全感。

“一個儲靈器，一本丹書...還有...”

雲苓兒聲音到這便是停住，將另外一樣東西拿到手裡，目光漸漸沉澱。

那是一本紅色的小本子，小本子上鑲著金邊，中間用娟秀的金絲寫著兩個大字“婚約”。

雲苓兒翻開婚約書，聲音中有著一絲顫抖，望向婚約書的內容，發現其中還夾著一張青色的卡片，上面帶著淡淡的少女清香。

“嗯？”

雲苓兒深吸口氣，一字一頓的脫聲道：“婚約書！”

雲羨渾身劇顫，猛然間坐起身，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彷彿猜到了什麼，摩挲著手指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內容。”

看著一反常態的雲羨，雲苓兒拿起青色的卡片，先是一怔，腦海裡有字浮現，隨即恍然大悟，然後輕聲讀道：“婚約書裡，有張小卡片，上面寫著：瑤兒這一世，唯與君相守，非雲羨哥哥不嫁，這婚書，瑤兒落筆，莊家印已蓋，至於它最終歸處，均由雲羨哥哥決定。”

轟，腦中如悶雷炸響。

雲羨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說話。

果然，不出所料。

莊家印，傻丫頭，一定是去偷偷蓋的吧，要是被莊伯父知道，不知會怎麼說你，雲羨心裡不由得來的一痛，暗自搖頭喟嘆，瑤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雲苓兒看了雲羨一眼，也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臉色複雜，然後繼續讀道：“婚約書內容，祝詞，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從茲締結良緣，訂成佳偶，赤繩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圓，欣燕爾之，將泳海枯石爛，指鴛侶而先盟，謹訂此約。”

“婚約人：莊家長女莊從瑤，雲家長子云羨。”

“從瑤姐姐，她簽了字，也蓋了印，小少爺的位置，還空著。”雲苓兒起身將三樣東西拿在手中，遞給了雲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