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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追憶(一)

蔚藍的天空下是同樣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抬頭,似乎就能看到天邊。在這片大海里,漂浮著的是孕育生靈,讓人繁衍生息的陸地。這片陸地,被叫做中洲。

這是大海里唯一的陸地,唯一擁有人的陸地。

在這片大陸上,少數的人依據自己的力量,將它分割成大小不同的單位,他們把這樣的單位叫做國家,他們把國家看做是自己的擁有物,山河,人民,疆土,都成為了他們的私有物。他們上承天命,下馭百姓,自稱天子。

東靖、西琪、南詔、北麟是這片大陸的中心,它們也是這個世界的中心,經濟,文化,物質。一切,都從這四個國家發展而來。

相傳很久以前,群雄逐鹿的時代,這四個國家分別佔領了中洲大陸的四方。它們雄踞一方,實力相當,因而得存在百年。在它們的周圍,各種各樣的小政權風起雲湧,百年間興替不斷。唯有它們,長存於世。

可是,國家的發展在綿延幾十代的帝王更迭之後,當初並稱天下的四個國家,如今卻各有命運:東靖和西琪逐漸強大,南詔和北麟卻逐漸衰微。

仙風道骨,悲天憫人的智者在某個星月璀璨的夜晚站在中洲之巔嘆息:天,要變了。制衡被破,這平靜了百年的天下,又要回到群雄逐鹿的時代。

這是歷史的進步還是倒退?智者也無法給出答案。如果你問他,他只能告訴你,歷史沒有對錯,我們只能看,因為我們不是歷史的製造者。

中洲,這片土地的歷史在智者的嘆息中徐徐上演。

天琪十一年春西琪帝宮

根據史書記載,這一年春天西琪帝國天象大異,驚動欽天監已退監正龍長秋從遙遠的莫支山趕到京城,與帝王會面。史書曰:“天降帝星,非正統之氣。監正長秋與帝面,謀。未得,遂離,乃不知終!”

此後,作為改變中洲大陸命運的這一段歷史就只在後人的眼中留下了這二十五個字。

“啟稟皇上,老臣有事啟奏!”朝堂之上大臣們個個臉色凝重,宰相周顯光五十有餘,鬚髮花白,臉上是一片嚴肅之色。正南帝斜倚在高高的龍椅上,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迷離表情。就算是從太子時就作為帝師服侍正南皇帝直到今天的周顯光,也對他這樣的表情充滿了敬畏。正南皇帝是城如此深的人,他坐在這個帝國高高的頂端,舉重若輕,談笑決策,便讓這個國家走到了今天這樣強大的局面。

同時,對於西琪王朝的人來說,他也是一個謎。在大臣們的眼裡,正南皇帝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大臣們揣度他的心思,卻永遠也沒有辦法想到他所想,他的心思深沉如海。

“準!”正南皇帝依舊斜倚在龍椅上,只雲淡風輕的說。

他的悠閒和下面大臣們滿臉的陰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顯光稍一猶豫,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臣聽說前日欽天監已退監正龍長秋忽然入宮求見。此後竟不知所終。現在民間流言,出現了新的帝星。老臣想知道,龍長秋和皇上都說過什麼。請皇上將他所說都告知臣下。”

正南皇帝坐姿不變,只是眼角瞟了一眼周顯光,這讓周顯光立時就打了一個寒顫。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衣服上掛的龍形玉佩的明黃流蘇,慢慢開口:“周顯光,我記得我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問,不續聽,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說著,正南皇帝眯起眼睛,身子稍稍前傾。

聽到他的話,周顯光白了臉色。正南皇帝說話從不說第二遍,十幾年來此慣例從未被打破。周顯光立刻跪倒在地:“請皇上息怒,此事關重大,若非不得已,老臣也不會冒犯天顏。皇上必須讓龍長秋站出來闢謠,否則,老臣擔心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這些流言,做出對皇上不利,對西琪不利的事來呀。請皇上明鑑!”說著他磕下頭去。

正南皇帝依然用那樣銳利的眼神看著階下跪著的兩朝元老。整個大殿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大臣們的額前都是冷汗。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今天的皇上與以往沒什麼不同,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對於正南帝陰晴不定的性格,大臣們自不會往他炮口上撞,唯恐正南皇帝一個不高興,自己就成為炮灰。

大殿裡陰雲密佈,大殿外卻是豔陽高照。十歲的大皇子阮既言和八歲的二皇子阮竟輝偷偷趴在大殿外的窗戶上,四個滴溜溜的眼珠好奇的朝裡面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