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衙門辦公,聽說你遇刺,便趕來,你沒事吧?”依舊是淡淡地聲音,溫暖而繾綣。臨倚總覺得他在自己面前始終壓抑著,為什麼呢?因為“太子”這兩個字?
臨倚微笑:“沒事,你不用擔心。只不過虛驚一場。”
阮既言抬頭環視一圈,發現麗姝和肖雷都掛了彩,他皺著眉頭打量二人的傷勢,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天子腳下,居然有人膽敢行刺公主!我一定會派人徹查的。”
臨倚淡淡一笑,道:“你要徹查,不就讓大家都知道我出宮了嗎?讓別人知道,又有不是了!我看,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就算了吧。以後,小心些就是了。”
阮既言一聽,臨倚說的也有道理,便點點頭:“那好吧,我會派人秘密調查這件事的。”
臨倚見他還是不放棄,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搖搖頭,不打算再繼續說。忽然瞥見站在麗姝身邊的麗雲,想起什麼似地,對阮既言道:“對了,我還有件事想求你!”
阮既言敏感地察覺今天的臨倚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皺著眉頭點點頭:“你說!”
臨倚拉過麗雲,對阮既言道:“她叫麗雲,是麗姝的妹妹,今年九歲了,明年就要入宮的。但是我今天看見了她,就想讓她現在入宮,反正明年也要進宮的,也不在乎多這一年。她進去了,正好還可以和麗姝做伴。”
阮既言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臨倚第一次開口求自己,居然是為了麗姝的妹妹。他自然知道這裡面的玄機,於是他歪著頭想了想,說:“好,就讓她跟我們一起進宮吧,宗人府和她的牒我來弄。”他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至於去處嘛,就讓她在靜草堂吧,反正靜草堂的人也很少,麗姝也在那裡,姐妹一處,可以做伴,又可以相互照應,也能讓你那裡添些人氣。”
看到阮既言就這樣輕而易舉答應,麗姝忽然間掉下眼淚,她拉著麗雲跪倒在地,麗昌和麗大娘也跪在地上,一家人千恩萬謝。阮既言擺擺手,並不在意。
好不容易收拾停當,終於要走了。麗大娘站在門口抱著麗雲開始抹眼淚,這一去,就是活生生的生離,麗姝在旁邊勸著。臨倚和阮既言走到巷口站在那裡等,肖雷亦步亦趨跟在他們身後。
麗姝帶著麗雲走過來的時候,臨倚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卻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麗姝小心翼翼地說:“太子殿下,公主,我們可以走了。”
臨倚收回視線看了看麗姝和縮在麗姝身後的麗雲,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上,麗姝帶著妹妹麗雲坐在門邊,謹小慎微。阮既言看著窗外,想著臨倚遇刺的事,眉頭皺得緊緊地。臨倚則疲憊地靠著車壁,閉上眼睛,似乎是睡著了。整個車廂裡一片安靜,可是阮既言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尤其看到麗姝坐在那裡對這閉著眼睛的臨倚發起了呆,他就更加肯定。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他向窗外看了一眼,肖雷的身影若隱若現。
馬車緩緩進入皇宮,臨倚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阮既言將臨倚送到靜草堂外面,只是囑咐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靜草堂。他還要到雲政宮向父皇報告今天一天的行程,臨倚遇刺的事也需要他立刻去處理。
一路上,他向肖雷詢問今天一路的狀況。
肖雷將今天的事詳細地向阮既言說了一遍。他皺著眉頭停下來,若有所思:“怪不得,青石回報說她沒有在任何一個我安排好的地方出現過。看來,是有些意外情況出現。你說她見到了陳庭之?”接著像是自語:“怎麼會那麼巧,陳庭之十幾年前不知所蹤,怎麼就會讓臨倚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