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前走了兩步,臨陽公主又坐了下來:“臨倚,你知道,既言對你,到底是怎樣的。你是他的繫鈴人,這鈴,還需要你來解。自然,我也不會讓你白解。這一次劫持你的人,我為你找出幕後主使,並且我保證你安全地到達東靖。如何?”
臨倚勾起唇角,臨陽公主看不出她是在笑,還是沒有在笑。
半晌,臨倚悠悠說道:“誠如你所說,既言照顧我至今,這鈴我自然是應該解。”
臨陽公主放下心來,點點頭:“謝謝!你剛醒,還應該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明日,我和既言會送你上船。”說完,她站起來,習慣性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轉身走出去。
臨倚不管她,只是在她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忽然說:“劫持我的人,是你母后的人,你早就知道,可是你並不坦誠。”
臨陽公主反駁:“不是我母后讓她這樣做的。”
臨倚笑道:“我知道,不是你母后讓她這樣做的,可是卻是你母后默許的。”她的眼中沒有一點笑意,黑沉沉的眼睛就那樣看著臨陽公主。
臨陽公主警惕地道:“你什麼意思?”
臨倚慢慢說道:“阮竟輝!應該不用我說吧,這個人心機深沉,狠辣歹毒。”
臨陽公主看著臨倚,沒有任何表示。
臨倚接著說:“他要爭太子位,而他最大的障礙不是既言,也不是你,而是皇后。所以,他要先除掉皇后。所以他收買了皇后身邊的人,來做這一次劫持暗殺。”
“那你說我母后默許,是什麼意思?”臨陽公主眯起眼睛,她並不相信臨倚公主才一夜的時間就已經想通所有的關節。
“你母后不喜歡我,想要我死。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阮竟輝利用了她,她何嘗又不是在利用阮竟輝?”
半晌,臨陽公主才開口說道:“你既已知曉,那麼我們的交易取消!”
臨倚微微一笑,低下頭皺著眉頭咳嗽,半晌,才慢慢的說:“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做。他,為我做的太多,這,卻是我僅能為他做的。”
聽到她的話,臨陽公主低下頭沉思。半晌,她抬起頭來,輕輕說了兩個字:“謝謝!”
臨倚疲憊地閉上眼睛,對臨陽公主揮揮手:“你走吧!讓他來見我。”
臨陽公主暗暗咬了咬牙,還是伸手推門離去。在被確定為和親人選之前,臨倚並不能成為她所在意的人。因為她還沒有那個資格。
可是,她被確定為和親人選之後,臨陽公主不得不面對她。直到此時,臨陽公主才發現,臨倚,原來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對手。從前的她,是一隻悠然的獅子,雖然因為老虎的入侵,但還在她的忍耐範圍之內。而現在,她的忍耐終於爆發了。
“獅子!”臨陽公主恥笑自己這樣的比喻。與臨倚的交鋒,次數不多,可是似乎自己一次都沒有真正勝利過。臨陽公主心裡有些惱怒。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才是一隻真正的獅子,半夢半醒的獅子。
“獅子”她站在臨倚的臥房外面,自語:“我們就看看你這隻獅子能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