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見臨倚攙著瀲灩要走,看了馭風皇帝一眼,轉身行禮道:“恭送皇后娘娘。”
一直走出了溪蘭宮外,臨倚才放開瀲灩,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看到沒有太嚴重的傷才放下心來。只是瀲灩受了驚嚇,一直抓著臨倚的手不願意放開。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抓走,被關在溪蘭宮後面的地牢的時候,她都要以為自己死定了。臨倚出了宮,沒有人知道她被抓到了溪蘭宮,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的心也一點一點往下沉。
臨倚看著瀲灩驚如小鹿一樣的眼神,心裡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她猛地抱住了瀲灩,眼淚掉了下來。瀲灩愣了一下,反手抱住臨倚,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好了,公主,沒事了。我好好的出來了,你已經把我救出來了,別哭了!”
不遠處,馭風皇帝默默地看著抱在一起哭作一團的兩個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轉頭看了一眼溪蘭宮,他磚頭看了一眼溪蘭宮,轉過身就往龍熙殿走去。沁芳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回頭看了一眼臨倚,心想,自己應該要去找臨倚一次。
自那一日從龍如蘭的溪蘭宮回到翊坤宮,臨倚就一直沒有見到馭風皇帝。她不想再去見他,他也沒有再到過翊坤宮來。臨倚每日裡只是在翊坤宮裡看書,寫字,閉門不出。她又回到了剛剛到東靖的時候在採芳殿那樣的生活狀態。
幾日以後,沁芳忽然出現在了翊坤宮裡。臨倚看著她,笑了一下,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沁芳笑著向臨倚見了禮,道:“幾日不見皇后娘娘到龍熙殿去看皇上了。”
臨倚臉上的笑容隱去:“他還需要我去看嗎?我覺得現在沒有我他生活的也一樣地好。我何必還要去龍熙殿自找沒趣?”
沁芳知道臨倚心裡的心結沒這麼容易解開,馭風皇帝也一直沒做什麼來挽回臨倚。她有些看不清楚這兩個人呢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頓了一陣,她決定換一個話題:“皇后娘娘,這幾日您閉門翊坤宮,恐怕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吧?皇貴妃這幾日也在溪蘭宮裡閉門呢。她什麼人都不見,表面上是說自己的人擄了瀲灩,她沒有臉見皇上和您,可是實際上在幹些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臨倚冷笑:“沒臉見我?她這樣的話也就是能騙皇上。沒臉見我,她怎麼不來以死謝罪!”
沁芳表情有些凝重,恐怕龍如蘭現在已經成為了臨倚最大的弱點,談到那個人她就永遠無法冷靜下來。沁芳嘆口氣,道:“皇后娘娘,皇上將東北的駐防調了一半到水月城,又將西北龍將軍的軍隊調了一半到東北。”
臨倚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沁芳說的。想了一陣,她忽然反應過來,臉色有些變了:“你是說皇上將龍昭南的兵調到了東北?!”
沁芳臉色凝重的點點頭。臨倚手腳有些軟,她愣了一陣,走過去坐在椅子上,道:“你說皇上將東北的兵調到了哪裡?”
沁芳道:“水月城!”
臨倚道:“水月城!難道皇上已經開始行動了?”
沁芳點點頭:“奴婢只是來告訴皇后娘娘,您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皇上現在需要您的幫助。”
臨倚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的幫助?他現在會需要我的幫助?”
沁芳道:“皇上現在變得有些奇怪,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只一味地要除掉莫成堅。奴婢擔心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失誤。奴婢想,必要的時候,皇后娘娘您可以再次動用白玉箭。”
臨倚沒有接沁芳的話,只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原地低頭沉思。沁芳沉默半晌,道:“皇后娘娘,也許只有您一個人能夠阻止皇上的失敗。所以,現在不是坐在這裡生氣的時候。”
說完,她行了一禮,就往外走去。走了一半,她又回過頭來說:“皇后娘娘,那一日在溪蘭宮,因為皇上突然出現而沒有用到紅梅的證詞,我已經交代過她了,那件事不曾發生,她會忘掉你跟她說的那些話。”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臨倚動也不動,只是在心裡想,她並不在乎馭風皇帝知道她那一日在溪蘭宮的陰謀。她面無表情,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想,反正自己在他的心裡已經是不可信的人了,還在乎再加上這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