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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祭獻(一)

章佑帶著臨倚三人剛在塔瓦那住下不久,塔瓦那便遭到渠真的侵犯。渠真在他們王子的領導之下,侵略了別的部族之後,狂妄地對塔瓦那發下了挑戰書。

接到這封挑戰書的時候,塔瓦那便徹底炸鍋了。人們都奔走相告這個不幸的訊息,大家一瞬間都成了慌腳雞。甚至連那和也不例外。他和他的父親整日在一起,族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們都被請到了那哈家的議事廳,他們在議事廳裡愁眉苦臉,整日裡吞雲吐霧,那煙霧順著窗縫,門縫往外散,看得外面的人驚心動魄。

此時的那哈看到臨倚的時候,眼中多了許多晦暗不明的東西。章佑帶著臨倚來到塔瓦那的時候,那哈見到她的第一眼,又看到她身邊跟了這樣多的人,心裡便有些明白了。自此他便對臨倚以禮相待,不再來打擾她。臨倚原本就不希望跟他多有牽扯,這樣一來,便更是徹底地避開他。

臨倚在塔瓦那住下來第二天就遇上了渠真的第一次進攻。當山坡上響起渠真人的吶喊聲的時候,大多數塔瓦那人都還不明所以。那哈從議事廳裡衝出來,匆匆帶上一些壯丁去抵禦。

臨倚和瀲灩麗雲呆在她們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裡,看到眼前亂哄哄的樣子,瀲灩忍不住嘆氣:“唉!光看看他們這樣的陣仗就是贏不了的。那哈呀,真有亡國之君的架勢。若他是東靖的皇帝,這就要亡國了!”

她這話一出,守在門口的兩個鐵塔一樣的守衛便往屋子裡看了一眼。他們是東靖人,並且是誓死效忠的軍人,再怎麼冷血,聽到瀲灩這樣的比喻也要生氣的。

可瀲灩就是不怕,她就是故意要說給他們聽的。她瞪回去,兇道:“看什麼看?我又沒有說東靖就會亡國。”

臨倚皺皺眉頭叫道:“瀲灩!少說一句吧。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把他們惹怒了,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消停一些吧,不要自找苦吃。”

瀲灩撅著嘴走到臨倚面前,道:“公主,我就是見不慣他們這樣。難道我們是囚犯嗎?他們這樣部分黑夜和白天地跟著我們。這也就算了,可是你再看看他們,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樣,看了就有氣。”

臨倚嘆口氣,道:“瀲灩,你跟了我這麼就久,怎麼脾氣就是改不掉呢?我們現在可不就是囚犯嗎。和那些被關在監獄裡的人相比,我們和他們唯一的不同點就是我們至少還有相對的自由,而他們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你必須要記住一點,我們不管走到哪一步,都只是囚犯。明白了嗎?”

看著臨倚凝重的臉色,瀲灩有些難過,她道:“公主……真的需要做到這樣嗎?”

臨倚道:“是的。除了這樣的關係,我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的聯絡。至少現在我的人身雖然沒有自由。可是我的心還是自由的,至少我的心可以恨我想恨的人。而我堅持這樣的理由是,我不想到了某一天我連心都不自由。到那個時候,我就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都沒有了,你明白嗎?‘

瀲灩咬著唇,半晌才點點頭。她知道,臨倚在乎的東西永遠都和自己不一樣。臨倚永遠都只忠實於自己的心,所以她的一生要過地這樣辛苦。而她卻更在乎自己生活的怎麼樣。所以她可以對這個世界和它的主宰者妥協,而臨倚做不到。臨倚沒有辦法指責她的軟弱和貪慕人間的幸福,她也沒有辦法指責臨倚心裡那個自由的世界。她只是心疼臨倚為了它而付出的代價,可儘管這樣,她還是沒有辦法指責她什麼。

遠處的山坡上傳來隱隱的吶喊,瀲灩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走到門口,倚著門框,看著門外的藍天,悠悠地說:“公主,你覺得他們能勝利嗎?”

臨倚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一本書,半晌才道:“他們這樣,必定贏不了。”

瀲灩道:“那怎麼辦呢?”

停了半晌,臨倚才慢悠悠地說:“沒有怎麼辦?等吧,塔瓦那不會就在這一刻覆滅的。”

瀲灩的聲音幽幽地聽不真切,臨倚抬起頭來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道:“渠真才和別的部落打過,他們現在只是班師回去的時候順便給塔瓦那一點教訓而已。這些部落,本質上都不算什麼戰爭。因為南昭王不會允許自己的國家裡有戰爭存在。他在很大程度上姑息這樣的做法,也只是因為這是安撫那些大部落的方法之一,並且能夠削弱它們的實力。一箭雙鵰的好事他為什麼不順水推舟。這些部落之間的爭鬥,說到底不過是毛孩子之間打架而已。他們並沒有成熟的戰爭體系,沒有過人的計謀,沒有正規的軍隊。所以,他們之間,塔瓦那不會覆滅。”

瀲灩轉過頭來看著臨倚,道:“公主,你為什麼永遠這樣清醒?這樣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好受吧?”

臨倚看著瀲灩,眼裡的神色有些複雜。她知道瀲灩現在已經開始恨她,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去停止她的恨。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瀲灩之間,已經隔了許多東西,回神的時候這些東西已經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再也拔不掉了。

臨倚的話果然是正確的,在南昭這些小部落裡,戰爭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部落與部落之間開戰,最主要的,便是依靠人力的投入。投入的多,勝算也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