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五兩銀子!這不是要了老孃的命啊!”
“天煞啊……”
……
一聽要賠五兩銀子,立馬便有人不樂意了,哀嚎聲不斷。
這五兩銀子,是他們家一年的開銷了,要是就怎麼拿出去賠,可不得大出血。
寧夏也知道,但也不至於,真的就要了他們的命,這五兩,要是他們願意擠一擠,倒也是可以拿得出來……
陳淄狠皺著眉頭,見他們還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樣,怕他們惹怒了夫人,趕忙大聲呵斥道,
“吵什麼吵!吵什麼吵!自個管不好自家娃子,闖了禍,就該賠償!不肯賠的,通通壓回府裡,板子伺候!”
陳淄這番狠戾的話出來,片刻後,立馬沒有人再敢出聲。
歷來,民怕官,是一點不假。
有陳淄這個官老爺在一邊壓著,想生事的村民是一點不敢,灰溜溜地讓人回去湊銀子拿過來。
這一來一回,夕陽落下,橙紅色的夕陽,擦著山腳緩緩地滑落,殘陽如血,似乎給周圍的一切,鍍上了一層悲壯的色彩……
村民們交上了銀子,陸陸續續離開。
寧夏看著桌面上擺得滿滿當當的銀子,有些湊不齊五兩銀子的,還拿了家裡的米糧來墊著。桌子的邊邊上,還堆了好幾袋糙米、糙粉。
陳淄擦了擦額角的汗,諂媚地對著寧夏笑道,“夫人,這事兒處理得,可還滿意?”
寧夏露出一抹淺笑,點了點頭。
陳淄這才鬆了口氣,隨即笑著說道,“那現在沒什麼事了,我便先走了。”
得到寧夏的許可,陳淄長吁一口氣,這才帶著兩個官吏,坐上馬車離開。
寧夏清點了一下,光是銀子便收了五十三兩,還有五袋糙米,五袋糙粉,還有些乾糧之類的……
“嗤——”
一側的君宸鈺看著寧夏清點銀子,絲毫不避諱的模樣,面上帶著嘲諷之色,以及一絲絲不滿。
他十分不滿意寧夏的做法,只是收了銀子,這件事就做罷?
那他的小丞相白白捱了一頓打,又算什麼?
凌義凌博四個被寧夏打發回屋裡,休息去了,所以只有君宸鈺還呆在院子裡。
對於君宸鈺嗤之以鼻的態度,寧夏直接忽視。
君宸鈺卻是十分不滿,直接提步走到寧夏跟前,冷眼看著她,說道,“你便是這樣對他的?”
寧夏懵了一瞬,“什麼?”
她怎麼對誰了?
“你個惡毒的女人……”看著寧夏還不自知的模樣,君宸鈺眸色沉了下來,腦海裡湧上一股陰暗的想法。
她便是如此……那也就沒什麼好留了……
寧夏看著君宸鈺留給自己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心底驚了一瞬。
君宸鈺最後留給她的,那個陰暗決然眼神的是什麼意思?
很快寧夏便將這個想法拋到腦後了,命白蘞與白芷過來將東西整理好,寧夏將銀子揣回屋裡。
……
夜沉了下來,院子外偶有幾聲夜啼響起,山間小路,空無一人。
天上的月藏入雲後,院子裡的燈火也漸次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