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義扶著門檻邊,站直身,朝著凌博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沒理會。
凌博見他沒理自己,也不在意,想到剛剛自己“勇猛”地抱了一下孃親。孃親那溫柔、甜絲絲的氣息,好像還殘留在鼻尖。
凌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羞意,又忍不住溢了上來……
……
院子外,君宸鈺站在陰影,就怎麼看著眼前這“母慈子孝”的一幕,瞳孔縮了縮,心裡莫名湧上一股淡淡的苦澀之意。
寧夏沒理他,而是看向還在院子裡忙忙碌碌收拾東西的白蘞和白芷,走了過去,
“很晚了,別收拾了,回屋睡吧。”
白蘞與白芷聽了寧夏的話,停下手裡的動作,點了點頭。
寧夏將白蘞和白芷趕回屋裡睡覺了後,才走到光禿禿的樹底下。
追風木著臉,手裡抱著長劍,一動不動地站在樹底下。
阿溪冷著臉,站在另一側,手裡也抱著把長劍。兩人的姿勢如出一轍,就怎麼站在黑暗裡,沒有聲響。
寧夏沉沉地望了一眼夜色之下的山丘……
光禿的山林,遍地殘枝敗葉,殘燈斷魂,惹人心悸。其間稀稀拉拉的幾棵雜樹,又幹又殘,枝幹上光禿禿的,樹影參差如同厲鬼的爪子。
追風和阿溪晚上幾乎都不睡,會在院子裡守夜,直到清晨白蘞和白芷起床了後,兩人才各自回屋裡歇息一陣子。
主要還是屋裡睡不下那麼多人,凌天和凌雲還有君宸鈺一個屋,凌義、凌博和白蘞一個屋,她和白芷一個屋。
每個屋裡放了兩張床,多的也放不下,勉強只能睡下那麼多人。
追風和阿溪自然沒有空的床可休息,堂屋裡倒是可以再放一張床,再睡一個人……
寧夏回屋裡後,被忽視了個徹底的君宸鈺,孤零零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夜風摻雜著絲絲的涼意,身上溼漉漉的衣裳,已經被風乾了個七七八八……
不知是不是內裳還溼潤的緣故,一陣風拂來,冰冷的寒意,由頭到腳,將他貫穿,直寒到心底。
君宸鈺斂眸,僵直地站在原地,半響才回神,往屋裡走去。
“咔——”
房外,君宸鈺伸手推了推房門,沒推動,門被反鎖了。
微微施力推了兩次,都沒有將門推開,君宸鈺斂眸,也沒有在意,轉身走到堂屋裡。
他挨靠著躺椅,就著還有些溼潤的衣裳,就怎麼縮在躺椅上,閉上困頓的眼睛,有些乏力地鬆了鬆……
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