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燙……
“丞相……”
“…母妃……”
小傢伙已經燒迷糊了,嘴裡時不時嘟囔幾句。
寧夏微微蹙眉,這麼一看,都要被他氣笑了。
這傢伙,好說身體裡也住著個成年人的靈魂,怎麼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溼了衣服不脫也不換,就怎麼在院子裡吹了半天的風。回來,還不換,還躺在堂屋的躺椅裡睡,一聲不吭,真的是,神氣了。
寧夏微微皺緊眉頭,走開兩步,來到凌天與凌安的屋裡,伸手推了推,沒推動。
寧夏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房門被反鎖了。
“凌天……”
不用說,肯定是凌天這崽子乾的了。
寧夏氣得頭疼,又走了回去。
明天再收拾這兔崽子……
君宸鈺已經被燒得迷糊了,寧夏嘆了口氣,微微欠身,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這一上手,寧夏才驚覺,這小傢伙削瘦得厲害,手上碰到的全是硬硬的骨頭,一塊軟肉都沒有。
小傢伙被怎麼一抱起,寧夏懷裡溫熱的氣息,立馬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往寧夏的懷裡縮了縮,往熱源的方向靠去。
這傢伙……
寧夏輕輕鬆鬆將他抱了起來,往自己屋裡走去,將他放在自己的被褥裡,摸了摸他身上皺巴巴的衣服,
幹了,不用換了。
寧夏給他蓋上被子,這才轉身往屋外走,去廚房,煮了藥,又煮熱水,給他灌了藥,又來來回回給他熱敷,降溫,照顧到了天亮……
天微微亮時,君宸鈺燒已經退了,只是發燒的後遺症還在。白嫩的臉紅紅的,迷迷糊糊中,還在說著不清的夢話。
“母妃……小鈺兒害怕…很想念你,你不要離開……”
寧夏收回他腦袋上貼著的熱毛巾,聽到他迷迷糊糊的夢話,動作一頓,思緒複雜地掃了他兩眼。
小傢伙熟睡時,還是很乖巧的,白白淨淨的一張臉,長翹顫動的眼瞼,夢話的聲線,也是軟軟糯糯的。
寧夏嘆了口氣,“唉……”
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溫聲細語安撫道,“別怕。”
小傢伙蹭了蹭蓋到脖頸的被褥,淡淡的縷縷幽香,很輕很淡,一瞬沁入到他的腦海深處,安撫著他,讓他焦躁不安的心,漸漸平復了下來……
母妃,不要丟下鈺兒……
——
清晨,露水清新、光禿禿的枝頭上,鳥兒蜿轉……
天微明,東方泛出了一縷淺淺的魚肚白,風吹過來,枝頭微微顫動。
山間白霧繚繞,待白霧化開,正午的太陽高高掛在半空中,豔陽高照,火辣地烘烤著地面,灼熱……
一架低調的馬車,搖搖晃晃出現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車輪滾滾,滾過泥地,發出隆隆的聲響。
“噠噠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