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收回視線,微微垂眸便又看見小男主,又將手縮到袖子裡面,摩擦被扎破的小手心。
小少年皺著眉頭,即便是疼,也隱忍著不發。
她是特意讓君宸鈺來幫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凡是能做的,她都會讓君宸鈺來。
小男主這幅誰也不愛,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隨時處於黑化邊緣的傢伙……
若不給他找點有意義的事做,還不得一天天盯著她家老二,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都是閒得慌,找點事做,從中找到樂趣與意義,多好啊……
“將手拿過來給我看看。”寧夏將竹撇子放下,低眸看向蹲在地上的君宸鈺,說道。
君宸鈺一愣。
寧夏也沒想著他能乖乖聽話,微微傾身上前,將他的小手扯出來。見上面雖被紮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沒流多少血,倒是皮破了不少,還有些倒刺紮在皮肉裡面。
寧夏微微收斂情緒,眉頭動了動,蹙起。
到底身體裡住著的是成年的靈魂,怎麼還是那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手都被扎爛了,也不說。
若她心狠一些,假裝沒看見,這小男主是不是乾脆也不理了,任由這雙被扎爛了的手自生自滅去得了?
寧夏說,“先別撕了,我給你將裡邊的刺,挑出來。”
君宸鈺就怎麼處於半懵狀態,被寧夏拉到堂屋下,然後摁在竹椅上坐下。
寧夏回屋,將藥箱子抱出來,坐在他對面的小凳子,然後拿出細細的針,拉過他的手,仔細挑著他手掌心裡的刺。
“可能會有些疼,忍著點。”寧夏垂眸,神色認真。
君宸鈺察覺她的動作,臉微微泛紅,眼睛撲閃著,眨了兩下。
掌心處傳來細微的刺痛,還有些癢癢的……
他心底莫名湧上一股情緒,眼眶紅了紅。
他想到了母妃……
母妃曾經也是這般,在他摔倒,磕破手心的時候,也是溫柔地拉起他的手,嘟著唇,輕輕地吹了吹,安慰他,
“小鈺兒不哭不哭,孃親吹吹……”
待寧夏給小男主上了藥包紮好,一抬眼,便看到紅著眼眶,呆呆傻傻看著他的君宸鈺。
呃?
很疼嗎?
怎麼還哭了?
寧夏看著他稚嫩尚幼的模樣,到底是個稚氣未脫的孩童,她低嘆一聲,無奈道,“好了,別哭,我給你吹吹好了。”
掌心突然傳來一陣燙燙的溫熱氣息,君宸鈺紅著臉,觸電一般縮了回來,舌頭都捋不直了,“誰、誰…哭了!!”
“好好好,你沒哭,只是眼睛裡進沙子了。”寧夏妥協。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好面子,更何況他體內住著的是皇帝陛下,理解理解。
君宸鈺懶得理她,抽回手,站起身,落荒般逃回原來的位置,悶著頭,撿起,一根根撕起竹條……
凌淵坐在一側,就怎麼看著那小鬼頭將他心愛之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心底莫名有些不爽。
他微微垂眸,看著小鬼頭被包紮好的手,認真撕著竹條的模樣,蹙眉。
凌淵看著腳邊自己撕了一大打的竹條,他已經細緻地將上面的倒刺,都給處理乾淨了。
他也能做,做得比這小鬼頭好多了……
他的手掌心很寬厚,上面佈滿了老繭,厚厚一層,那些小倒刺,根本扎不破他的手。
凌淵鬱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
寧夏無奈地看向彆扭的小男主,忽然想起幾個小反派在初期接受她的時候,也是這般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