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他又如何會不知凌博這話裡話外之意,兩年前,凌博突然出現在京都裡,便已經打破了他的計劃,後者橫衝直撞,魯莽不已。
硬生生、拖拽著他,不得不將後邊的事,緩下來,麻煩。
這信箋是在告知他,他凌博很快就要到京都了……
凌義揉了揉眉心,將箱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收拾出來。
阿孃每年都會送好些衣裳、吃食過來,他知曉這些衣裳都是阿孃親手做的,也知曉阿孃的關切……
如今這金聖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差的是一個契機,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最不差的就是時間,等得起。
…
大清國的京都裡——
年後的一場大雪落了後,清帝病死在了這場大雪裡。舉國哀悼,朝中幾家獨大的臣子,紛紛站出來,相互撕咬,恨不得立馬將這權力牢牢握在手中,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那京都可謂熱鬧,風雲暗湧間,一場腥風血雨席捲而來。
誰也不知,這偌大的大清國,究竟會花落誰家……
…
偏僻的鄉野,青山林腳下的院落裡——
一場大雪過後,二月春開,厚厚的積雪,已然融化成春水。
山坡上,小院門口。
“你們真的不同我一塊回去嗎?”
凌擎被老管家扶著,站在院門口處,身後是幾輛收拾妥當的馬車。
凌擎看著對邊站著的兒子兒媳,一雙老眼,期盼地望著,似乎十分盼著他們同自己一塊離開。
眼下京城傳來急報,陛下駕崩了,他要趕緊回去參加國喪,不能再多待。
唯一的期望就是,想讓兒子兒媳孫子,一塊同自己回京都……
“父親保重。”
凌淵這一聲保重,徹底打破了凌擎最後的期望。
“唉……罷了罷了。”
凌擎擺了擺手,被扶著,顫顫巍巍地上了馬車。
寧夏看著老人孤獨失望的背影,又扭頭看向凌淵。
凌淵伸手攬住寧夏的腰,沉默不語。
寧夏身側的四個少年,乖巧地站成一排,揮手與凌擎道別。
馬車的窗簾子,忽然從裡面被拉開,凌擎探出手,將臉伸了出來,突然朝著寧夏說道,
“寧丫頭,你來,我有話同你說。”
寧夏微微一愣,提步走了過去。
凌擎一臉嚴肅,寧夏緩步靠近。凌擎朝著寧夏耳語了幾句,隨即從懷裡摸出一塊血白色的玉鐲,遞給寧夏。
寧夏愣了愣,伸手接過。
凌擎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小聲道,“屋裡的那……果酒可還有?能否送老夫幾壇……”
凌擎單手微屈,放於唇邊,輕咳了一聲,表情依舊正經嚴肅,若是仔細看,還是能注意到他,臉色的不自在。
在院裡小住兩個多月,老爺子深受寧夏的廚藝所折服,最合他心意的還是這帶著水果味的酒,酸爽可口,一杯下去,還想再來一杯。
若非迫不得已要回京城,他倒也不想走了,甚至想不管不顧賴下來。
若是他再年輕些,老伴又還在,倒是可以隱居深山,過個悠閒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