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忠武將軍才心急如焚啊。
百姓們都是無辜的,這群賊人狼心狗肺,濫殺無辜,若還不出手,只怕會有更多的百姓,平白無故被殺害。
“龍虎山易守難攻,切不可魯莽行事,要等分析了地形地勢後,穩重琢磨,才可派兵進攻。忠武將軍,萬不可操之過急,掉以輕心了。”一側站著的軍師,出聲仔細辯駁。
忠武將軍噎著一口氣,性子也頗為急躁,“淨是胡扯!再等上幾日!那龍虎山附近的村落,不都要被屠殺了個乾淨!照我說的,就應該立馬派兵去將人給絞殺了!那群小嘍囉,不足為患!”
南都之境那幾次戰,主要的勢力都被絞殺了,剩下的,自然是不足為患了,現在不仔細絞殺,還等什麼等!
軍師指著桌面上的地圖,反聲道,“忠武將軍好大的口氣,你看這龍虎山的地形地勢,只有這一條道是可以上去的,旁的路都被大山給隔斷了。這一條道口,定是給賊人把手得死死,若是強行上去攻打,只怕要兩敗俱傷,我們一路行軍打仗,原本就勞苦,體力透支,若這般精神去交戰,只怕要傷亡慘重……”
不少人聽了軍師謹慎的話,暗自同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路來,確實是勞苦奔波,體力不支,且還有不少的傷兵,吃不好,睡不好的,這般確實打不了,還不如稍作休整,休養幾日,摸清了地勢,再進攻。
可忠武將軍卻不是這樣認為,他心繫附近的百姓,擔心他們被賊人殺害,一心想盡快將這龍虎山拿下才好。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主位上的主子沒有開口,許多人都保持中立的態度。
一身銀色盔甲、滿身血氣的男子,落座在主位上,頭上帶著的頭盔被摘了下來,露出那張蒼白冷冽的面容。
他微微闔著眼瞼,聽著下方一眾臣子的爭議聲,沉默不語。
眼看著越發吵鬧,君宸鈺皺了皺眉頭,周身的氣壓跟著壓低了許多。
一旁離得近一些的軍師,被嚇得縮了縮脖子,忙噤聲,不敢再爭執不休。
忠武將軍也跟著訕訕地閉了嘴。
“就按照軍師所言,休整兩日,由輔國將軍派人將龍虎山地勢摸清了,再領兵直入。”
在空氣凝結的氣氛下,帝王低啞的聲音響起。
一眾臣子忙抱拳應聲。
唯有一側站立的輔國將軍低斂的神色,有些詫異。
陛下這一個多月,帶軍南都直下,手法一向簡單粗暴,能省事兒絕不拖,一套命令下來,乾淨利落、粗暴隨意地就血洗了南都之境。
可眼下,陛下卻要拖兩日,再出兵……這實在不像是陛下的行事風格……
換句話說,這輔國將軍某種意義上,是猜對了……
君宸鈺就是不想那麼快出兵,因為在這駐紮下來,他的目的可不在這群小螻蟻身上,他來這,是要見一個人。
夜深……
駐紮的軍營陣地裡,脫下銀色盔甲戰袍的陛下,換洗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裳,一襲低奢的玄色錦衣,袖口袍角繡著燙金的花紋,一頭墨色的長髮,高束成冠,面容俊逸,氣質陰冷,整個人顯得有些貴氣逼人。
年輕的帝王騎上他棕紅色的烈馬,領著一小隊鐵騎兵,騎著大馬,一陣響動後,離開了駐紮之地。
“陛下這是去哪?”軍師站在軍營外,看著遠去的馬背影,扭頭問道。
“說是去勘察地形了……”
大晚上,烏漆嘛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