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生化機器人遭遇毀滅性打擊,啟動自動修復系統!啟動自動修復系統!”就在薛天撤去法術,悄然離開的時候,範閒等人聽到了一聲尖銳不帶感情不似人聲的聲音,一道紅色投影憑空出現,範思轍被嚇得跌倒在地,而範若若和在場的其他人在目瞪口呆之後就回過神來:“大呼神蹟!”然後呼啦啦跪了一地。
“系統?”範閒畢竟是現代穿越眾,他見了這憑空出現的投影螢幕倒也不害怕,只見在紅光照射之下,五竹的身軀快速地修復著,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一個嶄新的五竹重新出現,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生化機器人修復完畢,清除在場所有人記憶!清除所有知情人記憶!”
什麼?清除記憶……範閒剛想說些什麼,那投影儀卻發出了一道紅光,籠罩在慶國的上空,在一剎間清除了他們的記憶。眾人腦中記憶被刪,頓時一片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想著,我在這裡做甚?
“這神廟看來有點東西啊!”薛天看著在紅光照射下失去記憶的人們,還有那一如從前蒙著黑布,溫潤儒雅的五竹,咂了咂嘴,這傢伙,再殺他一次怎麼樣?
皇宮裡,一個太監步履匆匆地進殿,跪倒在地:“陛下,城中發現五竹蹤跡!”
“知道了,下去吧!”慶帝頗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雖然剛才的記憶都消失了,但五竹現身京都的訊息還是讓他緊張不已,這可是能和大宗師打成平手的狠人,而且他還來自神廟,神秘莫測,底蘊甚深,當年要不是神廟使者用調虎離山計引開他,恐怕葉輕眉還不一定會死呢。
“看來是時候出手除掉五竹了!”慶帝手裡拿著北齊的地形輿圖喃喃自語道。近日朝堂之上,他已經力排眾議,堅持舉慶國之力覆滅北齊,進而掃清宇內,一統天下!雖然有不少人反對,但慶帝雄才大略,怎麼可能容得下反對之聲?那些反對者都被他當成了政敵,一個個地分類處置了。他對可造之材還是比較優容的,對那些背景深厚,根深葉茂的世家子弟也多以明升暗降的方式處理,至於那些無甚背景又不明事理之人,他就毫不客氣地查詢他們的貪腐證據,全給下了大獄……
慶帝的鐵腕手段狠辣老道,一時間朝堂之上全是支援派,沒了反對派,政令暢通無阻,慶帝這才心滿意足,當場下旨要求全國適齡男子悉數到軍營報道,不去者視為謀逆。他這是要動真碰硬,實打實地把北齊給滅了了事,也免得那不知名的死神惱怒起來把他打死,那可是他承受不起的後果,畢竟,他坐擁天下,捨不得這潑天的富貴。
“戰火終於要燃燒起來了嗎?慶帝恐怕會御駕親征吧!這麼一來,許多劇情就會崩壞,肖恩口中的秘密恐怕也是無用,範閒這枚棋子只怕會成為棄子吧!”薛天倒是很有興趣知道,這範閒在燕小乙和洪四庠的手下能過幾招?
“五竹叔,你怎麼來了?”司南伯府裡,範閒正好奇地看著五竹,他總覺得眼前的五竹叔和之前的那個五竹叔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這種感覺讓他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娘有東西留在太平別院。我們得過去一趟。”五竹冷冷地說道。
“太平別院?那是哪裡?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範閒用右手託著下巴,沉思著,他毫無頭緒,心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踏踏踏踏!”範閒正準備詢問一下五竹是否知道太平別院的具體位置,卻聽到了大院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聽聲音人數不下萬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很疑惑。
“去看看!”五竹依舊淡定,手中長棍卻是握緊了一些。他已經回憶起了一些往事,尤其是那一日滿城的人都在殺他的小姐葉輕眉的記憶,他看著範閒,這一次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的!
伯府之外,紅衣騎兵正嚴陣以待,沒想到洪四庠拿出了聖旨,命他們回營覆命。他們只能遵旨,沉默著離開了。而這上萬的人馬就這麼團團包圍了司南伯府。
燕小乙和洪四庠默默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動手兩字。只見燕小乙從部下手中拿來寶弓,從馬背右側的箭桶裡取出一支長箭,那箭頭鋒利無比,一箭過去就能射穿數十棵大樹。
燕小乙彎弓搭箭,一箭射出,那箭離弦而去,像是一隻俯衝下來抓魚的魚鷹,不見獵物絕不放棄,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可見功力深厚。
弓箭眨眼間就射穿了大門,石柱,木柱,庭院,沒有絲毫停留,準確無誤地朝著範閒的腦袋射去。
“小心!”五竹一見範閒有危險,立即出手,手如閃電般穩穩地抓住了長箭。
九品高手通常耳力極佳,範府的面積不算大,兩個九品高手都清楚地知道里面的動靜。燕小乙一聽自己的箭居然被接住了,覺得簡直不可思議。“當今天下能接住我的箭的人可真不多,洪公公,你看我是再放幾箭試探一下,還是咱們直接衝進去?”
“你再試試。”洪公公面沉如水,要是現代人見了他,一定會怒讚一句,社會我洪哥,人狠話不多。
“……”燕小乙見洪公公是個悶葫蘆,便不再開口,眼疾手快地反手抽出三支箭,體內真氣快速運轉,都集中在了這三箭上。
“咻”地一下,三支離弦之箭都颯踏如流星般劃破天際,朝著範閒激射而出,那箭聲剛響,箭已經到了範閒跟前,朝著他的腦袋,脖子和心臟的地方……這要是一箭穿心,範閒也就就此被射死,後面就沒他什麼事,慶餘年的故事也就差不多結束,可惜,五竹再次毫不費力地接下了這三支含恨而發的長箭。
儘管如此,範閒的汗也都流出來了,這可是在刀尖上跳舞,死亡距他如此之近,怎能讓他不驚!
“走!”五竹眼看情形不對,第一反應就是帶範閒離開。而此時洪四庠已經揮了下手,大批士兵已經提著刀劍衝進了府內。範若若正好和幾個京中閨蜜外出踏青,倒是不在府內。而柳姨娘和範思轍還在府中,這會兒他們倆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不知所措,只能指望府內的幾個門客了。他們都一臉嚴肅地緊握手中寶劍,和不分青紅皂白硬闖進府的官兵們打在一起。
“你們怎麼敢肆意闖進司南伯府?不怕陛下治罪嗎?”柳姨娘畢竟有見過世面,不至於露怯。但洪四庠顯然不打算給他們這個告御狀的機會,長劍一抖,劍光一閃,兩人脖子上的鮮血就不可以抑止地噴了出來,“你……”柳姨娘只來得及說了一個你字,就和範思轍一起倒了下去,母子一起魂歸地府了……
“額,這是要公開和範建決裂吧?可是現在上頭風向如何,你們怎麼知道?”薛天為範思轍的死還覺得稍稍有點遺憾,畢竟他的理財思路很活躍……
“這和我想的事情還真不一樣了。”薛天無奈地搖搖頭,一萬大軍都留不住輕功卓絕的五竹,而且還是帶著一個拖油瓶的範閒的五竹,這也真是太無能了。他實在看不下去,罷了,咱還是去找本也是慶國皇室的司理理吧,也不知道他們打聽到慶國打算進行一場滅國之戰了沒有,齊國又該如何應對?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京郊郊外,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到正在和閨蜜們暢談紅樓劇情的範若若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姐,不好了!”
範若若皺眉,她見這個家丁大汗淋漓,神情緊張,便和一眾姐妹致歉道:“各位姐姐妹妹,容若若失陪一下!”
眾人紛紛回禮表示不妨事。範若若便起身和那家丁說道:“隨我來。”
兩人一直走到遠離眾人一丈距離的地方,範若若這才說道:“說吧!什麼事情這麼火急火燎的?”
家丁撲通一下跪了下去,語帶悲痛地說道:“小姐,伯府被宮裡包圍,燕統領和洪公公帶著大批士兵來殺範閒少爺,範閒少爺逃脫之後,他們就闖進府內,夫人和少爺都被他們殺了!”
“啊?什麼!”範若若一聽這個訊息,幾乎就要暈倒,淚水也衝破了閥門,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好一會兒,她才說到:“那父親呢?”
“老爺……老爺今日在宮裡,尚未回府。”家丁哽咽道。
“家裡其他人怎麼樣了?”範若若最怕再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其他人倒沒怎麼樣,他們好像是衝著範閒少爺去的……範閒少爺離開後,他們也跟著走了……”
“父親……”範若若痛苦極了,洪四庠和燕小乙既然敢殺姨娘和弟弟,那必是陛下的授意,父親在宮中恐怕……恐怕也會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