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不到,賈珍和賈蓉、賈薔三人就坐著轎子一起來恭迎他回府了。
“老爺,兒子(孫兒)不孝,讓您老人家在這裡受苦了!”三人和身後一眾奴僕一起跪倒,向他請罪道。
“都起來吧!我在這觀中修道多年,已經悟得透徹,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在家出家各有各的修法。如今我已經掌握了煉丹要訣,回府煉丹也更方便一些。”薛天平靜地說道。
“恭喜老爺仙道在望,長生可期!”賈珍又恭維了一句,這才對著賈蓉賈薔他們道:“還不快去老爺房裡看看還有什麼沒收拾的,快收拾乾淨,伺候老爺回府!”
“是!”眾人齊聲應諾,都退下出去,賈珍這才上前,親自扶著他起身,恭敬地送他上了轎子,唱諾道:“老爺回府了!”
“這一幕有些熟悉啊!哦,是了,這是范進中舉……”薛天沒想到自己還享受了一把范進的待遇,搖了搖頭,閉目冥思起來。
快到寧國府的時候,賈福前去和門口的小廝交代,很快他們就開啟了中門,珍兒媳婦尤氏和賈蓉媳婦秦可卿和全家奴僕都跪在了院子裡,對著走進院子的薛天下拜道:“恭迎老爺回府!”
“都起來吧。”薛天擺擺手,讓他們起身,各自散了幹活去,這才對著秦可卿道:“蓉兒媳婦,我看你氣色不佳,莫不是有什麼疾病在身?”
秦可卿沒想到賈敬會看出她有病在身,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是好。這時尤氏急忙為她解釋道:“老爺,這幾日蓉兒媳婦她身子是有些不好,已經讓太醫來請過脈了,開了藥,說是調養一番就好了。還請老爺放心。”
“老爺我修道多年,一眼就看出這太醫的水平還真是有些不成。這樣,我這裡有一瓶回春丸,你先服用一顆,剩下的每隔三日,午時時分再服用一顆,包你藥到病除。”薛天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交給了秦可卿。
“多謝老爺賜藥!”秦可卿盈盈下拜,把一旁的賈珍眼睛都給看直了。腦子裡也不斷浮現在一些十八禁的畫面。再聽賈蓉腦海裡的聲音,竟是恨不得其早死早超生,他對這個媳婦的態度已是冷漠至極。
眾人簇擁著薛天往正堂裡去,等他住下了之後,薛天就命賈珍去取些上好的珍珠研磨成粉來給他服用,讓尤氏喚回惜春,命眾人各自散去準備晚飯去了。
尤氏領命而去,她其實心裡也很納悶,老爺在這些年中從不過問這個寧國府大小姐的事情,怎麼一回來就要她回府了呢?但作為兒媳,她也只能聽話,不然這寧國府怕是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姑奶奶,我奉老爺之命,來接你回府相聚了。”尤氏一到惜春的房裡,就面帶笑容地對著她說道。
惜春今年才六歲,但她自小在榮國府長大,對賈敬這個親爹沒什麼概念,因此非常抗拒地說道:“什麼老爺?哪個老爺?我自小養在老太太膝下,與眾姐妹在這榮國府中長大,又哪來的老爺?如今突然冒出一個老爺來就要我回府,我可真真不敢!”
尤氏沒想到惜春小小年紀竟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來,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她只能勉強露出笑容,說賈敬這個老爺之前是因為在修道,所以才忽略了她,可他心裡一直是掛念著她的,不然也不會一回府就讓她回府團聚不是?一頓好說歹說,惜春才有些鬆口,但又言明要先稟報給老太太知曉,若老太太不讓她過去,她就不回去了。
尤氏沒想到這事兒這麼複雜難辦,只好又去了正堂稟明瞭老太太,賈母正讓幾個丫鬟給她捶背敲腿,聽到尤氏說薛天回來了,心裡很是奇怪,忙問道:“那敬兒侄子這次不會再去玄真觀出家了吧?他果真就打算在家裡住下了?”
“回老太太,公爹他老人家的確是這般說的,他還把煉丹爐一起搬回了府裡,現在就放在登仙閣中。”尤氏恭敬地站著說道。
“好啊,敬兒侄子能夠迷途知返,回來光耀我賈氏門楣,那自然是件好事。”賈母坐了起來,“既然惜春從小在我這裡養著,也沒什麼必要搬回你們府裡去住,但他要是想女兒了,讓她回去聚一聚自無不可。你就回去這麼跟他說,就說我老婆子說的。”
“是,老太太。”
尤氏在老太太這裡也碰了個軟釘子,她也只能默默嘆氣,回到惜春那把老太太的話和她說了,惜春點點頭,便吩咐入畫她們伺候自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