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石原淳後悔之前誇口出來參加學園祭了。

他的本意是帶著水瀨祈在早稻田大學裡面逛一逛，就當作約會增進一下感情。

然而這地方的人數遠超他的想象，光是從體育活動中心門前的那條路走出來就花了十幾分鍾，兩人都快被擠成餅了。

人多也就算了，這地方的攤位看著也不太正經，都是些巧克力香蕉、漢堡、拉麵之流，對於他們這些吃過飯的毫無吸引力。

一排販賣食物的攤位中間偶爾還會夾雜著出售舊衣服的攤位，石原淳瞟了一眼就知道是地攤貨水平，沒有購買價值。

兩人翻了翻宣傳手冊，能看的也就是社團表演了。

石原淳對於這個也沒抱什麼希望，去年入學的時候他就看了這學校的社團數量，足足兩千五百多個，裡面有多少牛馬他想都不敢想。

就比如他中午和東山奈央去的那個食堂，不知道哪個視覺系社團借用那個地方展示成員化妝後的各種重口味的華麗照片，吃飯的地方瞬間化為妖氣美寫真館。

要說質量高的也有，比如體育活動中心店旁邊的那個舞臺，上面有一群拉拉人coser在唱歌，雖然石原淳沒聽內容，但至少從外表上看他是合格的。

“誒？那個攤位是做什麼的？”水瀨祈原地躍起，看向遠處一群人圍著的舞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立牌印的是奈央吧。”

石原淳個子夠高，踮個腳就看到了裡面的場景：“確實是東山。”

“他們是在賣奈央的周邊嗎？走，去看看。”水瀨祈拉著他的胳膊擠入人群。

正分發照片的攤主看了眼擠到人群前面的石原淳，在他的帥臉上停留數秒，接著饒有興致的親自上前：

“這位先生，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

“...你說。”石原淳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請允許我向你們介紹我的主，二次元拯救者，偉大的東山奈央小姐。”

“她是天主在人間行走的化身......”

石原淳：“......”

“噗哈哈哈哈。”水瀨祈笑的直拍大腿：“石原君，他們這個表演好有意思啊。”

不，他們是認真的。

石原淳將水瀨祈拽到身後，打斷了對方的禱告：“我問一下，你們這個社團是『東山奈央應援部』對吧？”

“你聽過我們？”

“嗯...其實我也是你們社團的一員，我叫石原淳。”

“嗯？不可能。”眼睛男一擺手：“我作為『東山奈央應援部』副社長一年有餘，認識社內所有成員的臉，從來沒見過你這張辨識度十足的面孔。”

“你真是嗎？”水瀨祈貼在他後背上小聲問道。

“當然，還是東山親自審批我進去混社團分的，用他們這個比喻，我怎麼也得是個教宗級人物。”

“石原桑是吧，都是自己人。”眼睛男調出社團成員資料庫搜了一遍，確實找到了石原淳的名字，後面的審批人也是東山奈央：“來，這張私人照你先收好，都是社團福利，不要和我客氣。”

遞到他手中的是一張東山奈央穿著JK的照片，這玩意有什麼看的，收藏價值嗎？起碼要再等個幾百年才能漲價吧。

“入社的分級考核你做過嗎？”眼睛男見他將照片收回包裡，接著問道。

“什麼考核？我就是個混分的，你們社長都欽定過了，我到現在連社團的活動教室在哪都不知道。”石原淳直接攤牌。

“沒關係，山田，來替下位置。”眼睛男招呼了個平頭哥坐在他的位置繼續出售周邊，“石原桑這邊請。”

石原淳對這個不感興趣，準備潤回後臺休息了，但水瀨祈興致滿滿：“走，跟他過去看看。”

不得已，石原淳牽著水瀨祈跟著眼睛男走進一個無人的涼亭中：“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