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沒死之前的原主,傻傻的拿著鄉下高中發來的獎狀,剛放下行李就給這四位被她視為親人的哥哥們看。
但結局不盡人意,傅時衿仔細回想那天的情景,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嫌惡目光,和滿身不適應。
小時衿那時就是個外來者。
這世界上總有東西是不能圓滿的。
十全十美估計就是個笑話。
她垂在身下的指尖抖了下,“按照之前的相處方式挺好的,不必打破現狀。”
畢竟她對這幾個哥哥,沒感情。
傅時衿面無表情端著飯菜上樓,沒給幾人半分目光。
整個大廳足足寂靜三分鐘。
傅時役的悔意比其他人更明顯,他收回的手捂著半張臉,緊咬牙關,面板有種病態的白,脖頸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是我對不起她。”沉默半晌,又忍不住開口,“如果我能稍微留意幾次,就不會讓她在傅家舉步維艱。”
傅時烈垂下眼簾,遮住深淵似的眸子,喉頭滾動,似是想說什麼又被盡數嚥下,未發一言。
傅時鄔猛的站起身,他脾氣一向大,還難伺候,此刻心底滋生怨氣,張揚的聲線夾雜不滿:
“她亂髮什麼脾氣,虧小爺還特意囑咐廚房留飯,這個白眼狼,好心給她慶祝還不領情。”
似乎覺得屈尊同廚房說幾句話是對傅時衿的一種恩賜。
傅時役搖搖頭,情緒始終不高,半晌轉身上樓。
與其在這聽三哥的抱怨,還不如準備明天的工作備案。
傅時烈低頭瞥了眼純色手錶,現在是辦公時間,書房還有檔案沒整理完。
徒留傅時鄔,他象徵性的喊幾句,之後便半癱在沙發上,兩眼望天,嘴裡嘟囔什麼,傭人聽不清。
不過她們猜,大概是在吐槽傅時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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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你說傅時衿是不是很沒良心!小爺還專門等她回家,還專門囑咐傭人留飯,最後卻被她一句話掃了興,這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說這話的人半躺椅子上,碎髮遮住微蹙的眉,星眸微冷,伴隨幾不可見的委屈在其中。
他面前的男人修長指節捏著選單,只餘雙古韻丹鳳眼露在外面,剩下的皆被選單盡數遮掩。
他唇角微勾,眉骨清貴,嗓音清醇,“你覺得這些就是對她好?”
傅時鄔聞言坐直身子,收回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本正經道:“小爺這還算不好?”
晏庭栩被質疑也不著急,仍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他抿了口冷茶,“我記得你為顧家小少爺慶生時,讓人親自定製蛋糕送過去。”
話到這,傅時鄔面上徒然變色,他下意識出言辯駁,“我和顧辭安雖然只打過照面,但他是顧忘的堂弟,我和顧忘關係好,為他慶生,自然得費些力。”
聞言,晏庭栩眸色漸冷,“你和顧辭安沒交情,尚且能因為顧忘的關係為他定製蛋糕,傅時衿難道不是你的親妹妹?”
見傅時鄔欲出聲,晏庭栩眸子深諳,面無表情打斷他——
“嘴上說為慶祝她奪冠,行動呢?只是留飯就能隨意打發國際賽冠軍?”
最後,還漫不經心的來了句總結,“自己不上心,還怪別人給你冷臉,活該。”
傅時鄔有那麼幾分鐘呆滯,“那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