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時大意,才給了洛忽晚逃跑的機會。
他垂下目光,卻全然沒發現,原本在空中的洛忽晚,此時心尖一悸,巨大的痛楚席捲而來。
她目光微垂,所及之處,視線凝聚在若無其事的傅時衿身上,瞳孔微縮,直接問出聲:“你對我做了什麼?”
傅時衿神情一如既往,手持鋒利的暗刃,眨眼間,寒光凜冽的刀鋒便切斷空中的蠶絲繩索,洛忽晚措不及防落地,心尖的疼痛依舊不可忽視。
傅時衿幾步來到她面前,眸色如濃墨般暗淡冷冽,她語氣疏冷,一如既往的惺忪尋常,“我說了,你跑不了。”
她忍著心尖的劇痛,掌心暗藏匕刃,趁周身所有人不察時狠狠對準她。
但傅時衿是誰,怎麼會中了她的算計,隨意將她欲行兇的手攥住,力道之大,讓洛忽晚忍不住痛撥出聲。
同時手中的匕刃脫離,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只是剛落地,就被一旁的盛澤撿起,剛才他們毫無防備,如今可不能讓她再次暗算傅時衿了。
只不過盛澤依舊難掩內心的震驚,祁厭是國際神偷,早有盛名在外,有那麼快的速度也不足為奇。
可傅時衿竟然能漫不經心的跟上她的動作,還一點都不費力的抵消她的殺意,那傅時衿真正的身手,又會比他們多多少?
盛澤都要欲哭無淚了,現在大佬都這麼低調嗎?一個國際神偷,一個比國際神偷還要厲害的,全都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讓他們這些自以為能保護好僱主的大男人情何以堪?
盛澤面無表情將洛忽晚綁起來,但眼前面容嬌豔,妝容精緻的女生好像並不甘心自己落在傅時衿手中。
她緊緊擰著眉心,眉間洋溢著不怒自威的狠辣,目光緊緊注視著傅時衿,“你對我下藥了是嗎?所以我才疼痛難忍。”
語氣中有肯定的意味,她確實猜的八九不離十。
傅時衿眉間雲淡風輕,慢條斯理的回望過去。
沉默相當於肯定,洛忽晚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同時還不忘罵上幾句,“如果不是你耍手段,根本不可能抓到我。”
傅時衿趁著閒暇時慢悠悠的掃了她一眼,“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她的身份是國際神偷,乾的幾乎全都是陰狠毒辣的事情,還最喜歡偷東西,若是說老陰比,那這個陰比也應該是她才對。
洛忽晚將她的潛臺詞全部在腦中過了一遍,發現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她。
她垂下眸子沉思時,原本瓷白的手腕上已經多了繩子,繩結很緊,甚至很難解開,但她還是有辦法脫身。
現在最令她忌憚的,便是傅時衿,那人行事向來令人膽寒,當下是要搞清楚,她到底給自己下了什麼藥。
就在她垂下眸子沉思時,面前突然湊近一張精緻的雪顏,瀲灩的狐狸眸子微微眯起,白到發光的肌膚如同上等的羊脂玉,她看向洛忽晚的同時,鎖了鎖眉。
舒緩一口氣,隨後道:“你體內的藥,只有我有解藥,別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趁早把獄京之主的戒指交出來……”
她頓了片刻,洛忽晚視線始終冷著。
傅時衿繼續道:“你也想給南晚報仇吧?如果把戒指交出來,我可以告訴你,你父親的行蹤,並且保證,你報仇的時候我不會插手。”
這個條件對於洛忽晚來說算得上誘人至極,但她依舊垂著目光,睫毛止不住的顫抖,不動聲色的掩蓋眼底的情緒。
實際心底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算公式。
傅時衿落下最後一句話時,她才抬頭,“我還要再考慮考慮,你只需要保證他們不會對我用刑就行了。”
她又漫不經心威脅道:“如果用刑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戒指的去處。”
傅時衿笑的恣意桀驁,頗有深意的嗤了一聲,“你沒有提條件的權利。”
她目光算得上很冷,如同雪山之上的冰蓮花,遺世獨立。
她神情居高臨下,態度也強硬到容不得洛忽晚拒絕,“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不交出獄京鑰匙,到時候根本不用我動手,你體內的毒都能送你上西天。”
她留下最後一句忠告,“所以洛小姐還是慎重考慮為妙,你也不想等你死後,南晚連個正經的葬禮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