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裡面拿了退燒藥之後,才算是鬆了口氣,但這藥得喂到傅時衿嘴邊才能讓他徹底放心。
腳底的油門踩得更深了一些,他暗自提速時,家裡的傅時衿迷迷糊糊醒來,半夢半醒中,餘光看到傅時役守在床邊。
她想坐起身,卻發現頭疼得厲害,喉嚨也乾涸的不行。
她想問為什麼吃完飯了,傅時役還沒回家。
不過還沒等她發出聲響,傅時役身側的手機就響起鈴聲,在寂靜非常的房間內十分明顯。
傅時役眼疾手快的接了電話,他斯文禁慾的面容被暖乎乎的陽光照的如臨天神下凡似的,五官菱角分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好像都很帥氣。
傅家人的基因很好,她一向知道。
也許是手機聲音開的太大,或者說傅時衿的聽力太好。
她都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電話內的聲音,那是來自她血緣上父親的怒斥聲,“大過年的,你和傅時鄔去哪了?不準備回家吃飯了是嗎?”
眼下這個時間,都已經吃完飯了,說明傅逸是吃完飯之後才打的電話。
傅時役面容看起來十分淡定,甚至聲線透著一股子儒雅隨和,“我和大哥說過了,我們在小妹這裡吃年夜飯。”
殊不知傅逸正是聽到這句話,內心才由衷的覺得不滿。
除夕夜放棄他這個父親去陪妹妹吃飯,那他這個父親又成什麼了?
傅逸想到這,神情頓時冷下來,可能是人老了,喜歡團團圓圓,他沉默了一瞬。
傅時役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於乾脆利落了,但他是真的不想在被傅逸給摧殘了。
自從傅家破產之後,傅逸和他們相處,只有兩種方式,第一種便是高高在上的使喚,而第二種便是想盡各種辦法的要錢。
最關鍵的是,他要完錢之後全都投資在自己新建立的公司裡,而他好像投什麼就賠什麼,那筆錢好像就是公司的導火索似的,每次剛砸完一筆鉅款便倒閉。
傅逸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手氣是不是太好了。
但那有那麼多巧合,實際上全是之前將傅家弄破產的那群人做的小手段罷了。
也因此,他們四個才一直勸導傅逸,可以等時機到了在開公司,到時候在重建傅家也不急。
但傅逸就是太執著了,投一筆虧一筆,建立的公司每次都是還沒有正常營業便倒閉了。
每次倒閉還需要他們收拾爛攤子,更何況傅逸根本不聽勸,這種情況下,也就只能使用比較強硬的一些手段了。
於是從那之後,他們就很少過傅逸一大筆錢了,給的就只是每個月的生活費。
不過就算是生活費,四個人輪番下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傅逸攢起來又去建立了公司。
兄弟四人甚至都不明白,他對建立公司那麼執著幹什麼,現在也並不缺錢,比起之前勞累的樣子,現在明顯更自由不是嗎?
可能這只是年輕人的想法,但自從傅逸把錢攢起來建立公司之後,他們就換了管錢的人,現在顧悅領每個月的生活費。
眾所周知,領生活費的那個人自然就是大富豪,他們相當於掌握著一家的生殺大權,甚至包括吃飯,睡覺,洗澡。
看連買一瓶洗髮水,都是問過了顧悅才被同意。
不過他一個大男人這麼始終被一個女人壓一頭,這怎麼能行?
於是他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將顧悅打了一頓,把她藏起來的錢找到之後,便去了一個誰也意想不到的地方,賭場。
他染上了賭博,認為這些東西可以讓自己贏錢,如果運氣好的話,贏到建立公司的錢那就更好了。
傅逸覺得這件事的誘惑力比女人還要打,畢竟他可是一直認真搞事業的逸逸子呢!
但賭博如果真的如此容易的話,那就不會被稱為賭博了,這東西特別容易上癮,傅逸玩了第一把,第二把,第三把。
待到贏夠了錢之後,卻在最後一關把褲衩子都輸沒了。
他被人扔出賭場,還被人打了一頓,渾身都散架似的疼。
但回家之後,卻面臨另一種險境,因為顧悅已經將他的所作所為告訴了兄弟四人,他一進門便有種三堂會審的氣勢充斥著周圍。
得知他打了母親之後,兄弟四人無一不感到震顫,麻痺,心累。
但傅逸卻因此惱羞成怒,頂著一身的狼狽直直的朝著顧悅衝過去,神情囂張,還隱隱伴隨著某種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