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市中心的醫院中。
熟練的把掛空的鹽水瓶從支架上取了下來扔到一旁,白初似乎找回了一些工作時的狀態,上一次……在國內,也是她給蔡永康換的藥。
但這一次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
就在她坐下來歇口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是怎麼了?”
一旁書桌前的厲津一怔,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沒事,又送來一個。”
目光在門口的方向打了一眼,白初已經習以為常,“每天來來回回都要折騰幾趟,見多了也就好了。”說起來,這法國跟國內還是又很大區別的。
“果然醫生的接受能力就是比尋常人要強一些。”
故意逗她開心,厲津一挑眉。
“少來了……”斜了他一眼,白初嘆了口氣。
相比起前幾天……她的狀況已經算是好的了,沒有再哭哭啼啼,更沒有不知所措,每天給蔡永康的傷口換藥也成了她的工作。
或許這樣,能稍稍減輕一些她的罪惡感。
對此,厲津也欣然同意。
“我感覺從昨天開始,藥量是不是減少了。”看了一眼鹽水瓶,厲津開口問了一句,得到的是白初肯定的回答,“嗯,止痛藥減掉了,就剩下消炎藥。”
“那也是在慢慢好轉了。”抿著唇,厲津點了點頭。
“大概也可以這麼理解。”接上他的話,白初站起身,“你先忙你的,我去打瓶熱水來。”一邊說著,她已經彎下腰拎起熱水瓶。
但就在抬頭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見蔡永康的手指動了。
“嘩啦……”一聲刺耳的響聲,熱水瓶摔在了地上。
“沒事吧……有沒有燙傷?”把手中的筆一扔,厲津迅速衝到她面前,四下檢查著,“你說話啊。”以為她被嚇傻了,厲津催促了一句。
好在,瓶子裡的水經過一夜,多半是溫的。
“他……他手指動了。”
眼中噙著淚,白初捂住唇,顯得格外詫異,“我看見了,他真的動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蔡永康馬上就能醒過來了?在昏迷了這麼多天後,有希望了?
“冷靜一些,我去找醫生。”
心下跟白初一樣激動,厲津奪門而出。
“你是醒了嗎?”
帶著哭腔,白初衝到了病床前,仔細打量著躺著的人,“我看見你動了,快醒過來。”要知道,蔡永康一天昏迷著,她的心裡就一天不能安穩。
這一次,真的是上天眷顧。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蔡永康呢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俯下身子,白初側耳聽著,但下一秒……蔡永康的眼睛緩緩睜開,陽光似乎有些刺眼,不過眨了眨眼睛的功夫,他已經扭過頭去。
“天啊,真的醒了。”
簡直激動的要跳起來,白初睜大雙眼。
“你,很吵哎。”皺了皺眉頭,蔡永康緩緩開口,聲音沙啞,“我好像就連做夢的時候都能聽見你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還在哭……”
他雖然口中表示嫌棄,但還是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展現給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