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顯得格外有神秘感。
始終睡不著……厲津輾轉反側。
或許是在法國的這段時間與白初日夜相處,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人存在,或者說……是習慣了身邊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翻了不知道多少個身,厲津深吸了口氣。
最終還是放棄掙扎,他坐起身來,從隨身的外套口袋中掏出臨走前助理塞給他的東西,那是個透明的小袋子,裡面裝著的,是一顆紐扣。
淺藍色的紐扣……
仔細端詳著,厲津皺起眉頭。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般,他迅速起身,坐在書桌前開啟了電腦,這顆紐扣的材質……摸起來不像尋常紐扣的光滑,倒是有種亞麻質感。
亞麻質感的紐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並不多。
抿著唇,厲津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喂,厲總。”接起電話時,助理很是詫異。
此時的法國正是白天……按照時差來算,國內應該是凌晨才對,“這顆紐扣,是在現場發現的嗎?”皺緊眉頭,厲津詢問道,不時的輕撫著紐扣表面。
“是,在事發地的拐角處。”
回答的很迅速,助理點頭,“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哪裡奇怪?”
“我調查過那邊的監控。”
接上厲津的話,助理頓了頓,“拍不到巷子裡面,所以找不到那些小混混,但在巷子口,事發當晚有兩個女人停留過,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
女人……半個小時,所有的思路匯在一起,令厲津不解。
“她們在離開時,應該有其中一個人的衣服上,掉下了這枚紐扣。”給出了答案,助理繼續道,“所以,只要找到這兩個人,就能還原當天的經過。”
而這兩人,也成為了突破口。
“有確切的面部特徵嗎?”思索一番,厲津問道。
“沒有……她們很小心,裝扮的非常嚴實。”只能提供這些訊息,助理也很為難,“我是說謊報警丟了東西,警方才調出的監控,所以不能拍照。”
“嗯,我知道了。”
深吸了口氣,厲津表示理解。
“那我……”
“去調查一下,看看有哪些服裝品牌會生產這種衣服紐扣。”無奈,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廣撒網,用大海撈針的方式來縮小目標範圍。
“是,我明白。”立馬應了下來,助理道。
又叮囑了幾句之後,厲津這才結束通話電話,天……已經有些亮了,但他卻依舊沒有睡意,蔡永康昏迷的模樣,白初身上的傷痕,都讓他怒火中燒。
敢在光明正大下手的人……必定是有些來路的。
但他在法國,並沒有敵對的人。
而白初……更是第一次去法國,不可能與任何人結仇,那麼……是不是能把範圍縮小在國內?想到這兒,厲津心下一驚。
國內,白初最大的敵人,就是白家!
但即便有這樣的猜測,厲津也斷然不敢下決定。
只能是保留著這樣可能的思路……來為以後的探究真相中多製造了一點可能性罷了,想到這兒,他狠狠地嘆了口氣,把紐扣收回到抽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