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心中說話:我就是知道去哪兒發財,我也不會領著你去,我偏就領你去收不到瓶子的地方!哪兒不沾我讓你上哪兒,等你買不下東西,沒有耐心跟著我時,我一個人再撈一把,也省得父親在旁礙眼。如此一想,便不負責任道:“隨便走吧,到了地方再說。”
路上,玉虎對趙魁道:“爹爹呀,既然你要管帳,那我就說幾筆小帳,先請您算算,還望老大人不吝賜教。”
“喲嗬!臭小子,居然考試起你爹來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你他孃的剛剛出來混了兩天半就長能耐了!”
“不敢!算帳收錢乃生意中最起碼的知識,這也是經常遇到的問題,您拿錢不會算帳怎麼行呢?你總不能再讓我另請一位會計吧?”
父親找不出兒子的不是,只好硬著頭皮道:“那你先說一個讓我算算。”
“啤酒瓶一個兩毛三;酒瓶一個一毛四;假如一個人賣給你六個啤酒瓶和七個酒瓶,你給人家五元,問:對方應該再回找你多少錢?”
趙魁早就聽的不耐煩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你該給他多少就給多少完了唄,何必再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呢?”
“這您就不懂了,不是買酒瓶經常需要零錢嗎?有時沒有零錢了,只好讓賣酒瓶的給你把錢找開。”
老趙帳頭兒很悶,一聽這個腦袋就大了:“還真他孃的羅嗦!有整有零頗費心思,你再從說一個好算一點兒的,剛才你說的那些太雜亂了,我一點兒都記不住。”
“那我再說個簡單的讓你算算:罐頭瓶一個六分,有人賣給你四個瓶子,你該給人家多少錢?”
父親掐指細算,口中唸唸有詞:“一六得六,二六十二、三六一十八、四六二十二。也就是兩毛來錢兒吧。”
“什麼四六二十二?我看你是四六不懂!”
老趙聞言勃然作色:“放你孃的狗臭屁!誰jb四六不懂?那你說十八加四等於多少?”
“十八加四等於二十二。”
“這不就得了?三六十八、四六不就是二十二嗎?”
“你的帳是怎麼算的?誰教給你四六二十二的?”
老趙跳下車來,臉紅脖子粗的和兒子細加理論:“三六一十八對不對?”
“對呀!”
“十八加四是不是二十二?”
“十八加四當然是二十二了。”
“三六十八你也認同,十八加四你也說等於二十二,那你他孃的還跟老子抬什麼槓!”
“十八加四等於二十二不假,但這和我們這筆帳又有什麼關係?”
“三個六不是十八嗎?十八再加四不就是四個六嗎?”
“哪有你這麼算帳的?我看清楚人也得讓你算糊塗!十八加四幹什麼?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你爹不是對乘法不熟嗎?所以碰到這樣的問題,我習慣於用加法一次次地累加,四六不是十八加四你說應該加幾?”
“應該是十八加六等於二十四才對,就你那種演算法,連幾加幾都不知道,還打算管帳呢,唉呀,我真是服了你了!”
趙魁仔細一想,這才搞清是自己弄混了,雖然是他錯了,但他總要找個藉口:“帳差了,管來回。誰也不是算帳的把式,何況我這也沒算到門裡頭,不行的話再重算。”
“光算帳就算半天,而且算出來也指不定對不對,象你這樣我還怎麼幹買賣?少給了人家人家不幹,多算給人家,咱們就要賠錢,咱倆這夥計可怎麼打?”
“你爹上了年紀,偶爾間出現一兩次失誤,總是在所難免的,用計算機還有算錯的時候呢,何況你爹又沒上過幾年學。”
“年紀大了就退休,不行的話趕緊讓賢,不要總是佔著茅坑不拉屎!”
“誰擋住會算錯?什麼時候帳差了都管來回,不行了多算幾遍不就出不了差兒了嗎?”
“讓你算一遍都這麼費勁,你還多算幾遍,我看你不如干脆再去小學裡複習複習,等到把帳算清了再出來吧!”
“嗨!你個臭小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你就保證沒有算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