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很是不解:“你這打醋的怎麼放著買賣也不做?所謂:和氣生財嘛,說話這麼倔,這都幹了買賣啷?”
“睜開你的兩眼再仔細看看,我是打醋的嗎?”
老頭擦了擦自己那雙昏花的老眼,細一打量才發現是個買酒瓶的,這下老頭更生氣了:“有道是:幹嘛吆喝嘛。你這人怎麼掛著羊頭賣狗肉?你不打醋你還瞎吆喝什麼?這不是拿我窮老漢耍開心嗎?”
“我沒喊錯,而是你沒有聽清!”
“誰沒聽清啊,我怎麼聽怎麼象就幹打賣醋!”
玉虎無心戀戰抽身便走。
沒走多遠就聽老者衝他喊道:“你回來!我的醋瓶子是不賣的,快把瓶子還給我!”
玉虎裝作沒聽見,頭也不回,邊吆喝邊自顧向東而去。
路上玉虎自語道:“今兒個可真他孃的斜門兒了,一開始碰見個雞蛋換豆腐的,我這兒剛把換豆腐的打發了,卻又撞上個打醋的,稀罕事怎麼全都讓我一個人趕上了?”
說話的工夫,又路過一個村子,玉虎大聲吆喝:“雞蛋換豆腐!”由於他還在想剛才的事,稍一分神,吆喝出來的話也就受了他意識的影響。
旁人一聽覺得很新鮮:“這位怎麼是雞蛋換豆腐?雞蛋換蔥、雞蛋換韭菜倒聽說過,雞蛋換豆腐想必沒有幾個人見過。”
玉虎發覺喊錯,連忙改口:“就幹打賣醋!”
一男子上前盤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一會兒換豆腐,一會兒又打醬油、醋?沒事找事瞎JB吆喝!”
玉虎心中也覺得好笑,但他嘴上卻不肯服軟:“怎麼啦?幹買賣的吆喝兩聲還犯法啦?”
說話之間,已是人在十米之外。
這工夫,只見一位婦女手提醬油壺走了出來,邊走邊說:“打醋的,還不要走哩,我打二斤醬油。”
玉虎不但沒有下車反而騎的更快。
打醬油的婦女衝著玉虎的背影口出怨言:“這人怎麼這樣?緊喊慢喊連車子也不下,哪有這麼做買賣的?”
玉虎知道對方又把他當成打醬油的了,也不下車解釋,只顧快速離去,走的慢了,一旦被人追上,免不了又得多費一番口舌。
玉虎交了貨心裡美滋滋的,一路歡歌回家而去。回家後放下車子出去玩耍,邊走邊唱,這時就聽一人高喊:“誰賣大豬!”
玉虎熱情飽滿、裝腔作勢自顧唱道:“酒幹倘賣無、酒幹倘賣無……。”
買豬的一聽喜上眉稍,急忙上前問道:“喂!你舅舅他賣豬嗎?那就領我去看看吧!”
玉虎沒好氣地道:“你舅舅才賣豬呢!去你姥姥家買去吧!”
屠夫莫明其妙:“哎!你這人咋不知道好歹?剛才你明明說舅舅他賣豬的,怎麼一轉臉就跟我急眼了?誰惹著你了,吃了槍藥還是咋的?”
“上午那兩個老傢伙聾,你也耳朵聾啊?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你說話咋這麼難聽?咱有什麼事說什麼事,你舅舅他賣豬咱就去看看,不賣算沒事兒,你範得上跟我急眼嗎?”
“你的耳朵堵上驢毛啦?我唱的是酒幹倘賣無!”
此時早有好多人圍看熱鬧,屠夫據理力爭:“你讓大夥聽聽,你這不是罵我們:舅兒幹他買豬嗎?”
“你呀,應該去耳科醫院檢查檢查了,不然碰到剪子的,還以為是賣你妗子呢!”玉虎說罷,氣呼呼地轉身而去。
屠夫衝著玉虎的背影罵道:“這JB窮小子真是沒事兒找事兒,純粹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