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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甸村

耳旁傳來蟋蟀“吱吱”的叫聲,月掛高空,四周播撒著星星點點。

“逸舟,逸舟。”張落塵搖了搖躺在身邊的李逸舟。此時天色已晚,白天精疲力盡的倆人,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李逸舟兩眼朦朧,坐起身後看了看周圍膝黑一片,突然喊道:“糟了,孃親該擔心我了!”張落塵一下就跳起身來:“那趕緊走了,別讓孃親擔心。”說著,伸出手把李逸舟從地上拉起,倆人又向著村頭飛奔而去。

行至半山,張落塵和李逸舟看到村內有一處地方正燃著熊熊烈火,那火舌更是染紅了半個天際。張落塵眯了眯眼,看出那方位好像是自家屋舍!再顧不得身旁瘦弱的李逸舟了,趕忙加緊腳步,向著山下急急跑去。

張落塵未到村口,就聽到有人齊喊:“罪孽深重,火焰淨身!”“罪孽深重,火焰淨身!”“罪孽深重,火焰淨身!”

心生不妙,張落塵急急向家飛去!臨近後看到自家屋舍被同村的村民團團圍住,那直衝天際的火焰,無情的摧毀著他的一切!

反應過來的張落塵,突然淚水止不住簌簌地往下淌。“爹!娘!”一聲吶喊,張落塵奮力的擠過人群,滿眼只剩那燃起的熊熊烈火,再無其他!

“原來你在這裡。”一道沉聲,從人群最靠前的地方傳來,“落塵,你可知你爹孃罪大惡極?”眼前的景象早已讓張落塵癱軟在地,聽到聲音,他抬起頭淚眼朦朧,向著那發問之處懷疑道:“大伯?是你?”而後聲音顫抖,不敢置信,“為什麼?為什麼?”

此人正是張子傑的父親,武夫張文修。

這時他緩步走到張落塵身前,垂首看著癱軟在地的張落塵譏諷說道:“為什麼?你爹張文禮,表面信仰雲鶴聖君,實則暗自供奉魔道大能,如此行徑,實在骯髒至極,骯髒至極啊!”張落塵怎會不知爹孃的為人處世?聽到大伯的誣衊,他用盡全力發出咆哮:“我爹孃沒有!”正猶一枚枯葉徐徐飄落,卻誓要撼動大地!

張文修面露嫌惡,看著張落塵那掛滿淚痕的稚嫩臉龐上,充滿著倔強之色,道:“卑劣之徒!本念你我伯侄親情,年歲尚小免你一死,看來你都是自找的!”說罷便單手揚起,瞬間蓄力後朝著張落塵天靈蓋就要拍下。

“爾等休要放肆!”月色高空,突然一種似遠實近,空靈卻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打斷了張文修。而後,人們看到燃燒正旺的大火上方,從天而降一灰袍老者,緩降至大火上方,停留靜止,就那樣被大火炙烤卻仿若無物般不動聲色。

人群驚呼!

張文修看清來人,則趕忙彎腰跪地,行至大禮,並大聲喊道:“恭迎雲鶴聖君!”

草甸村村民幾乎家家信仰雲鶴聖君,卻從未見過其尊容,只有雲鶴聖君世俗的管事張文修見過幾面。當眾人聽到張文修喊道“雲鶴聖君”時,看著懸停在空中被大火炙烤仿若無物般的灰袍老者,霎時間一百來人的村民齊齊跪地行禮,參差不齊的喊道:“恭迎雲鶴聖君!”“恭迎雲鶴聖君!”

灰袍老者掃視著跪地行禮的一眾村民,最後定目在張落塵身上,淡然說道:“自古正邪對立,仙魔如水火不容,罪既已得誅,此子尚小,留命侍從。”言罷,只見其單手一揮,張落塵只覺得自己被一團看不見的雲朵托起,向著雲鶴聖君緩緩飄去。

而這時,大汗淋漓的李逸舟追著張落塵終於趕至過來,因為人群的跪拜,才得以看到空中漸遠的小塵哥,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李逸舟多想喊出聲來,奈何眼前這般場景肅穆,壓抑得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來。

雲鶴聖君抬眼看到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年,嘴角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奸笑。而跪拜在地的張文修,臉貼地面,想到剛剛自己差點拍死張落塵,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大口氣。

等看到雲鶴聖君帶著張落塵準備離去,不知飛向何處時,李逸舟終於克服所有壓力,大聲質問:“小塵哥!你還回來嗎?!”聽聞聲音,張落塵回過頭來,一眼就看到了那瘦小無助的李逸舟。他好想回他,卻發現此時自己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艱難的動了動嘴皮,彷彿是在回他“應該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