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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們的慾望永無休止

沒有前去檢視倉庫情況的念頭,高晨浩轉身向著自己的寢室走去,雖然高晨浩無比憎恨世間的黑暗,但他並不打算多管閒事。

厭惡著黑暗並不等於喜歡著光明,或者說在他滿是陰暗的內心,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和他沒有關係,極致的黑也會潛藏光明,無盡的光也會展露黑暗,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這顯而易見的道理下,只有站在兩者之外,才能不去感受其內部所帶來的酸甜苦辣,雖然這像是在躲避世界,但對於現在的高晨浩來說,這樣就是最好的生活方式,不接觸、不沾染,一切都會順其自然。

躺回床上,沒有再去考慮倉庫的事,高晨浩閉上眼睛思想放空,逐漸睡去。

早晨,校園迎來了第一縷陽光,而此時高晨浩已經早早起床,吃了兩粒藥緩緩走下樓。

看著依然和諧的校園,高晨浩轉身向著教室走去,昨天晚上顯然出現了比較嚴重的事故,但早晨的校園,依然正常運轉著,走在路上笑鬧的學生、和學生打招呼的老師,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倒是忽然顯現出幾分詭異的氣氛。

慢慢向前走著,忽然一雙白嫩的手,輕輕地拍在高晨浩的肩膀上,能夠這樣做的自然是溫馨柔。

“高晨浩,早上好啊。昨晚睡得怎麼樣,忽然換了地方,你不會睡不習慣吧?”見高晨浩回過頭,溫馨柔溫柔一笑道。

“還好,我在哪裡睡都一樣。”

“這樣啊,我看你起來挺早的,還以為你睡不好呢。”

“沒有。”

“唉~我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好,忽然換一個地方,還是有點不習慣啊,真羨慕你這樣的適應能力。”略帶羨慕的看著高晨浩,溫馨柔略帶自嘲的說著。

聽著溫馨柔的話,高晨浩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想到溫馨柔的住址不禁問道:“我記得你家不就在附近嗎,既然學校可以回家住,為什麼不考慮晚上回家呢?”

“其實我本來也考慮過回家啦。”聽了高晨浩的話,溫馨柔臉上有些紅潤,低頭看著地面,有些不好意思道:“不過我媽說我天天呆在溫柔鄉里,適應能力和承受能力都太差了,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就讓我呆在學校好好歷練一下,別到時候離開家之後,連自力更生都不會。”

“……”沒有再說話,高晨浩默默地向前走著,而溫馨柔也跟在高晨浩身後不再說話,雖然在家被寵著長大,但溫馨柔的心思還是非常細膩的,察覺到此時高晨浩有些低沉,也明白高晨浩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一路無話,兩人就這樣默默走進了教室,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高晨浩有些愣神的望著窗外,溫馨柔則是埋頭看著書,準備課前的預習。

怔怔的望著窗外,倒不是高晨浩不想理會溫馨柔,而是在剛剛高晨浩服下的藥,已經逐漸開始生效,醫生給的藥,並不是瞬間起效的藥物,它需要一個被人體吸收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人體會慢慢吸收藥效,直至完全起效,也難怪高晨浩忽然低沉,加倍的藥量一時間高晨浩還難以適應,雖然腦子還清醒,但他現在別說說話了,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消減數次,整個人都不曾帶有一絲情緒,甚至失去了生氣。

發愣的時間總是很快,還沒意識到老師講了什麼,下課的鈴聲便響了起來,相比於老師那慢悠悠的聲音,下課鈴顯的非常響亮刺耳,高晨浩也是被鈴聲刺激到,才回過神來。

不過即使回過神,高晨浩也依舊是坐在桌子上發愣,上課和下課倒是顯得沒什麼不同。

而在高晨浩旁邊,此時溫馨柔正整理著上課老師所講的內容,也同樣沒去理會下課的鈴聲,在專注這一方面,溫馨柔顯然比高晨浩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即便高晨浩是被藥物所影響,但單看心態上,溫馨柔也足夠樂觀陽光,這種內在因素,有的時候才是阻止人改變的重中之重。

心靈的隔閡,就像是漆黑的房間外圍繞著巨大的枷鎖,明明這枷鎖大到根本無法鎖住房門的孔洞,但被關在房間的人卻毫不自知,始終不敢踏出那邁向光明的重要一步,被欺騙的究竟是雙眼,還是那自我矇蔽的心靈,不斷的聲討著黑暗,究竟是真正的怒火,還是懦弱一味的逃避現實,看不懂自己,這無疑也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終於,溫馨柔也將自己的筆記整理完畢,只見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湊到高晨浩那裡,略顯神秘的道:“李研哲你知道嗎,昨天一班有位同學失蹤了,人們都在傳說是離家出走,但是我覺得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隨著溫馨柔的話落下,她周圍的人都是有那麼一瞬的停頓,眼神也變得有些複雜,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而這一幕顯然也被高晨浩完全看在眼裡。

“在這個學校學習壓力這麼大,家人也抱有崇高的希望,在希望與壓力的雙重逼迫下,精神崩潰是很正常的事,離家出走得到解脫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結果,如果思想再極端一點想要以死為安,那就完全沒有退路了,所以不要每天疑神疑鬼,等到這種鬱悶的心情散盡,說不定這個人自己就回來了。”明白這件事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所以為了溫馨柔不被波及,高晨浩還是決定引開話題,不再過多討論其中的陰謀。

而溫馨柔似乎也略顯單純,再加上十分信得過高晨浩,因此在聽了高晨浩的話後,溫馨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那希望這名同學早點被找到,要不然一個人在外邊,無依無靠多可憐啊。”

見溫馨柔對學生失蹤的事情失去了疑心,高晨浩也一手托腮,把眼神從溫馨柔身上移開看向窗外。

而溫馨柔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高晨浩,不過好在此時上課鈴聲已經響起,溫馨柔也只好悻悻然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過看著溫馨柔堅定的眼神,顯然溫馨柔只是暫時放過高晨浩。

很快又一堂課迷迷糊糊地過去了,一眼瞄到溫馨柔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高晨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假裝睡覺,他的目的自然是擺脫溫馨柔的喋喋不休,而顯然效果很明顯,見到高晨浩趴在桌子上,溫馨柔很自覺地埋頭整理起筆記,可能她真的以為高晨浩睡著了。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中午飯點,扭頭見花梨月還坐在那裡整理筆記,高晨浩起身向著外面走去,他打算去買點吃的,然後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等到下午上課。

默默走向便利店,高晨浩買了牛奶麵包,便走回自己的房間,把手裡的午飯放在窗前的桌子上,高晨浩坐在那裡靜靜地看向窗外。

高晨浩的房間窗戶正對著學校操場,因此操場上的情況也是一覽無餘,而此時一路小跑的溫馨柔也出現在操場上,看其方向,顯然直奔宿舍而來,見此高晨浩有些無奈,也是不禁一嘆氣。

如果高晨浩沒有猜錯,眼前這個急急忙忙的身影,肯定是來宿舍找他的一起去吃飯的,但自己又該找怎樣的理由,來推辭溫馨柔的邀請,或者乾脆直接拒絕。

而在高晨浩思考間,門外便傳來了幾聲敲門聲,顯然高晨浩的猜測並沒有錯,起身去給溫馨柔開門,看看溫馨柔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高晨浩一起去吃飯吧。”門剛一開啟,溫馨柔便直奔主題,同時右手握著門把手奪門而入,絲毫沒有在意高晨浩丟下他一個人走這件事,又或者溫馨柔壓根沒意識到,高晨浩並不怎麼待見她這件事。

“不用了,我回宿舍的時候買的麵包。”溫馨柔的舉動和高晨浩猜測的一樣,這讓高晨浩有些無奈,畢竟溫馨柔這傢伙實在是太好琢磨了,不過高晨浩也還是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午餐,拒絕道。

“啊,你就只吃麵包啊。”

“還有牛奶。”

“……”

聽著高晨浩的話,溫馨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看她的表情,顯然溫馨柔並不怎麼贊同高晨浩的飲食習慣,中午還是應該好好的吃頓午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