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仍然維持著招架姿勢,他低頭盯著撞在圓護上的訓練劍,愣住了。
先前他在50℃血溫的狀態下與姜筠比試,明顯在力量上佔據優勢,只是姜筠的劍術、身法和步法比他精妙得多,這才打了個平手,而剛才他把血溫提升到55℃,居然差點沒接住這一刀!
這是許非感染詛咒之血後,第一次在現實世界遇到被對手力量壓制的情況。
他既震驚又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地想要摘下熊萍萍的墨鏡,看看那漆黑的鏡片後面是否藏著一雙猩紅的眼眸。
當然,他只是想想,不能付諸行動。
熊萍萍放下環首刀,拾回手杖,扭頭對何館長說道:“何館長,這套鎧甲就當作我給許非的見面禮,過幾天我讓人給你送套新的,不介意吧?”
沒等何館長開口,許非搶著說道:“不,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雖說許非打心底裡喜歡這套鎧甲,可他和姜筠交情不深,與熊萍萍更是頭一回見面,於情於理都不能收下這份禮物。
“送不送是我的事,收不收是你的事,走了,回見。”熊萍萍灑脫一笑,沒有多說,牽起導盲犬便往外走。
姜筠回頭朝許非投去暗含歉意的眼神,揮手告別。
兩人走得太過突然,何館長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應該送客出門,於是急忙追了出去。
到了劍館門外,何館長識趣地停下腳步,目送兩人遠去。
姜筠加快步伐跟上熊萍萍,好奇地問道:“師姐,他開竅了嗎?”
“不知道。”熊萍萍回話時往左側挪了少許,避開路邊一灘汙水。
“你也看不出來?”
“嗯,說不準,感覺這小傢伙怪怪的,不過確實是個好苗子。既不貪財,也不好色,品行不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看看他在全國大賽上的表現。”
熊萍萍說完,站在路邊伸直手臂。
“這就要回去了?”姜筠拉住熊萍萍的衣袖,有些不捨,“難得來一趟,就不能多待幾天嗎?”
熊萍萍捏了捏姜筠的臉頰,笑道:“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乖,我在玉京等你。對了,北辰的臭小子也會參加今年的全國大賽,到時你給我狠狠地揍他。”
姜筠重重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熊萍萍哈哈一笑,而後惋惜地嘆了聲氣:“真想親眼看看北辰那幾個老東西吃癟的表情,可惜……不說了,車來了,我走啦,你回去吧。”
這時,一輛計程車恰好停在路邊,熊萍萍拉開車門,導盲犬呲溜一下躥進後座,把司機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這車不能……”
根據最新的計程車經營服務管理規定,乘客攜帶寵物時司機有權拒載,可當熊萍萍坐進車裡,司機立刻改變主意。
“去哪?”
“機場。”熊萍萍繫上安全帶。
“好嘞!”司機爽快答應,踩下油門,時不時瞟一眼後視鏡。
“好看嗎?”熊萍萍淡淡一笑。
司機尷尬地賠笑,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路邊,姜筠依依不捨地看著計程車遠離視線,忽然心有所感,驟然扭頭望向街角,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的男人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