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咳一聲，立即低眉斂目。

那大人說道：「仵作驗傷發現他並非是被打死的，像是失魂症發作然後被濃痰卡住喉嚨憋死了。」

水靈眉頭一挑，失魂症，古代人覺得人有三魂六魄，一旦某些魂魄缺失，人就會渾渾噩噩，變成傻子、痴兒、間歇性失憶、

植物人等症狀。

其實人的磁場更像一組龐大的齒輪，某一段出了問題，就會帶不動別的齒輪，產生奇怪的症狀。

水靈低頭走過去，蹲下看了看乞丐的屍首，她愣了一下，這個乞丐沒有磁場，就像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沒有……魂了。」

仵作眼睛一亮，問道：「姑娘是怎麼看出來的？」

水靈乾笑一聲，「我跟師父有學過一些玄術，這人我初見時看出他是個四十來歲的壯年，裝瞎子和瘸子，撞到人的時候就偷人家錢袋。」

「如果沒偷到，還會裝可憐的乞討幾句，我沒帶錢袋所以他沒偷去。」

仵作拿出一瓶黃酒倒在那人臉上，用麻布擦了擦，他臉上的白眉毛掉了，灰黃色的物質也被擦掉，露出一張四十來歲的臉。

水靈問：「頭髮檢查了嗎？」

「沒有。」仵作開啟乞丐的髮髻，梳頭的時候掉出一粒黑豆一樣的東西。

水靈戴上鑑定手套撿起來看了看，比黑豆要大兩圈，腦海裡浮現資訊。

「哎呀，誰拉的臭臭。」

水靈手一鬆，黑豆落地摔成兩半，斷口發亮像玻璃。

百曉生又傳遞資訊了，「不好意思看花眼了，那是磁場破壞器。」

水靈，「……」她還是用力的搓手，感覺手套都要搓破了。

百曉生終於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誰讓你一直不理我，司善官也不跟我吵，好無聊。」

「行吧，你給我安分點，我會讓你出來的。」

百曉生果然老實了。

水靈又問：「這個磁場破壞器是什麼玩意？神仙的東西？」

「呃……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先處理眼前的事兒，有空我跟你說。」百曉生現在說話很正常。

水靈也覺得不是時候，於是看向仵作，「他的魂魄被吃了。」

仵作點頭，「沒錯，這樣只能用暴斃一說了。」

小縣令皺眉說道：「可你畢竟打了他，還被那麼多人看見，會對姑娘的名聲有影響。」

水靈不在意的擺擺手，「我們只是路過，以後都不見，誰還會記得我？」

小縣令有些失落，以後都不見嗎？

水靈問：「還有我的事兒嗎？」她將那裂成兩半的珠子收起來。

小縣令說道：「無事了，你走吧。」

水靈點點頭，轉身離開。

仵作低聲問：「大人，為何不懷疑她滅了此人的魂魄？」

小縣令淡淡的說：「你忘了本官看得見善惡嗎？她身上沒有惡，相反有很濃郁的金光，那表示她曾經救了很多人，多的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啊，那不是菩薩嗎？」仵作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