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佟大生。苦逼的把外屋地給人家收拾好之後,夫妻二人灰溜溜的離開了。劉生他們三個也沒有多加逗留,囑咐了幾句也走了。
一場鬧劇折騰下來,佟雪瑩感到十分疲憊。原本以為分了家,跟那對狗男女就沒有了瓜葛,從此就能順風順水的過日子,可事實證明,她太天真了。
不光屋子被折騰的亂七八糟,就連小七都得跟著受驚嚇。更重要的是,這點糟爛事兒,還被村裡的三個大拿知曉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她現在……
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了哦!
將屋子收拾妥當之後,佟雪瑩回到炕上,把小七摟在懷裡,眉頭緊鎖沉思。一有事兒就找人來幫忙,這事兒肯定不行,可如果今日小七沒有找,還真不知道後來能發生什麼。
好在劉族長說了,他們若是再來找事兒,就把他們攆出去。想到這兒,她伸手摸了摸小七的臉頰,說:
“兒子,以後再有這個事兒,就不要去找劉生姥爺他們了,知道嗎?”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小傢伙很是詫異,仰頭問著:
“為啥啊,娘?”
“唉!”佟雪瑩嘆了口氣,摟著兒子躺在炕上,然後喃喃地說,“家醜不可外揚,不管你那姥姥、姥爺有多不是物,終究在這農家,算是咱們的親人。”
“況且現在咱們已經分家,如果娘不能把這個家撐起來,有事兒就找里正姥爺他們,你覺得以後咱們母子,在這個村裡,還怎麼立足?”
小七似懂非懂的聽著,看著母親的表情,重重的點了點頭,輕聲地說:“孃親,小七知道了。”
“乖!”佟雪瑩輕摸著兒子的發頂,娘倆就那麼躺在炕上,誰都沒有在說話。
不久之後,傳來了小七均勻的呼吸聲,這孩子連午飯都沒有吃,就這麼睡下了。心疼的摸著小傢伙的臉頰,佟雪瑩緩緩地坐直了身子,幫他把被子蓋上。
外面弄回來的小根蒜,得趕緊用鹽灑出來,這樣拌的時候才能更加入味。要想活的有志氣,首先就要靠自己。
輕手輕腳的出了屋、來到廚房,把那小根蒜沖洗乾淨。一層小根蒜,一層鹽巴,錯落有致的碼好,用蓋子蓋上。
這一大盆,是她未來生錢的道兒,可得精心伺候著。日後能不能有錢花,全看初八的這次大集了。
農民靠土地養活,她自知不是種地的料,早就跟隔壁劉常山家說好了,將那十一畝的中等田,全都佃給他們家種,等到秋收的時候,每畝地給二成的糧食,作為租子。
這租子,在農家算是相當便宜了。
兩家是鄰居,再加上住的房子也沒拿錢就過戶到她的名下了,更是沒有多要租子的道理。
將小根蒜的盆挪到缸邊,開始忙活做午飯,腦子裡不停的回憶前世吃的那個辣白菜,辣椒麵啥的她都會調,就是不知道在這個地方,還能不能調出朝族的味道。
家裡現在暫時沒有花銷的地方,小七還小,大家都勸不要那麼早送去學堂。每天晚上,都是由她教孩子啟蒙,小傢伙聰明、認學,現在認了不少字了。
雞蛋不用買,家裡的那四隻母雞,每天都會下一個。佟雪瑩也沒打算把這雞蛋,拿去集市上換錢,全都給小七煮了補身子。
孩子這幾年跟著原主,吃喝都供不上,已經嚴重的營養不良。每天晚上給小傢伙洗澡時,看瘦的那個樣子,心疼的不行。
打了四個雞蛋,放入調料跟油,又添上一些水,鍋熱之後放進去。午飯,娘倆就吃雞蛋羹了。這玩意兒在農村,可算是個硬菜了。
小七醒來時,已時未時二刻,佟雪瑩把早就做好了的雞蛋羹,還有大米飯端到屋裡。小傢伙乖乖的放上桌子,娘倆坐在炕上吃飯。
小傢伙自知睡過了頭,有些怯弱的看著母親,說:
“孃親,對不起,小七睡遲了。”
佟雪瑩看著他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伸手輕摸他的臉頰,說:
“傻孩子,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是孃的兒子,娘不會不要你的,以後不用總道歉,知道嗎?我們是母子,是親人,可別弄生分了。”
每每看小七這般,她心裡都特別的酸楚。許是原主把他扔怕了,所以這小傢伙每次自認做錯事時,都會先道歉,就怕被嫌棄了,然後再被遺棄。
輕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臉蛋,道:“快吃吧,吃完了幫娘做點事。”
“嗯!”小七重重的點頭,笑嘻嘻的吃著午飯。
小根蒜用鹽把水份撒出,將打蔫了的小根蒜裝在紗布裡,用石頭壓著。石頭上放個墊子,將小七抱上去坐好。蘋果、梨子將皮削掉,果皮直接給了小七當零嘴。
這要是在現代,吃果肉都吃不過來,誰能吃果皮。佟雪瑩看著那雪白的梨子,不禁嚥了下口水。以前有水果懶得吃,現在是想吃水果沒得吃。
看來這人啊,還真是要惜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