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善是唯一的希望。
”若能再如去歲一般神兵天降,那……”
說到這兒,李世民也說不下去了,難不成還能冊封親王啊。
凌敬沒接這個話茬,一旁的長孫無忌小聲說:“從鳳凰谷去京兆,只要過了沮水,就很難被截殺……畢竟信使多人,而且都攜雙馬。”
杜如晦不耐煩的反駁道:“今日之亂,絕不可能是巧合,必然會截斷京兆、坊州聯絡,應該是沮水那座……”
“沮原橋。”凌敬提醒了句。
房玄齡捋須道:“若是東宮舉事,應該會在沮原橋埋下伏兵,如果是齊王,記得信使是與宇文穎同時啟程的。”
“不太可能是太子。”凌敬搖搖頭,轉身看向李世民,“殿下,臣想去見一見魏玄成。”
一刻鐘後,翠微殿的偏殿內,凌敬舉著火燭緩緩踱步而來,伏低身子打量著頗為狼狽的魏徵。
“凌公。”魏徵現在還有些懵懂,他是今天凌晨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綁了丟到了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
凌敬將火燭放在案上,慢慢的說:“坊州刺史楊文幹謀逆,率千餘叛軍攻打鳳凰谷,鏖戰一日,戰事方歇。”
“什麼?”魏徵眼睛都瞪圓了,“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絕不是太子殿下!”
“說這些有意義嗎?”凌敬搖頭道:“楊文幹乃太子心腹,此番謀反,證據確鑿,聖人親眼所見。”
看魏徵失魂落魄的怔在那兒,凌敬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兒,“玄成是主動來仁智宮為太子表明心跡的嗎?”
魏徵回過神來,卻避而不談,“楊文幹能有多少兵馬,怎麼敢起兵謀逆?”
“千餘兵馬,軍械、鎧甲齊備,悍不畏死,實是精銳。”
“秦王能敗之?”
“不知道。”凌敬給出了個很誠實的回答,隨即道:“但若是叛軍攻破鳳凰谷,只怕玄成也難逃一刀。”
魏徵沒有反駁,如果是太子謀反,那隻能說自己是被捨棄的那個,被遣派來仁智宮完全就是緩兵之計……但魏徵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可能。
自己是東宮幕僚中,算不上資歷多深,但卻是最強烈建議誅殺秦王的……太子如果要用緩兵之計,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派來。
而且自己是昨日午時抵達仁智宮的,今日晨間叛軍就已經攻打仁智宮了,從時間上來看,實際上也沒有用緩兵之計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