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看向李靖,“藥師以為如何?”
“四洲之地,唯獨夏州在長城以北,突厥若來襲,必先攻夏州。”李靖剖析道:“薛萬徹其人,擅衝陣,善騎戰,只怕不會固守州府,而是領兵出擊,若是敗北,便是一敗塗地,其餘三州難以及時相援。”
李善面無表情,他知道李靖分析的很對,但也知道李靖這也是在向李淵,或者說是在向秦王投誠……畢竟薛萬徹是東宮太子的愛將。
聽了這番話,李淵微微頷首,“當選腹有韜略,沉穩善守,心志堅毅之將。”
“藥師可有舉薦?”
“代州別駕張公瑾或有此能。”
“張公瑾?”李淵側頭看了眼李善。
李善嘴角微撇,點頭道:“早年徐元朗叛,張公瑾守衛虞城,叛軍難破,後得曹國公李世績以及尉遲恭引薦投入秦王麾下。”
李靖咬了咬牙,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不久好了嘛,何必赤裸裸的說出來?!
李淵倒是不在乎,二郎麾下的英傑太多了,自己想制衡也制衡不過來,更何況自己如今也不想去制衡。
“懷仁可有舉薦?”
“臣無有舉薦。”李善毫不猶豫的說:“若臣舉薦,他日突厥來襲,夏州失陷,只怕臣被彈劾,指為首罪。”
李善一邊說著,一邊眼角餘光瞄著李靖……這是明顯在說李靖可能會甩鍋啊。
頓了頓,李善補充道:“薛萬徹的確不適出任夏州總管,因為夏州在長城以北,一旦突厥來襲,直面大敵,若後方頓足,只怕……”
李靖再也忍不住了,怒目而視道:“魏嗣王殿下此言何意?!”
“孤何意?”李善冷笑道:“難道代國公不懂嗎?”
“或者代國公盡忘前事?”
“需要孤提醒嗎?”
好吧,還是撕起來了,李善這是明擺著說,薛萬徹是太子一脈,如今太子即將被廢,秦王上位是必然的,搞不好突厥來襲,李靖又跟當年坐視顧集鎮被圍攻一樣,看著夏州被攻陷,看著薛萬徹戰死。
李淵無語的看著這一幕,自己的嫡系也不少,但沒有比這兩位更重要的,在自己面前都這樣了……以後看來二郎也頭痛的時候。
“好了!”李淵厲喝道:“藥師乃是長輩,當有肚量,懷仁你這是恃寵而驕啊!”
李善委屈道:“伯父,小侄何時恃寵而驕了,也不過就是對此人……”
“滾滾滾!”李淵罵道:“都出去!”
頓了頓,李淵補充道:“張公瑾乃是二郎心腹,懷仁領藥師去問問。”